往回走的路平静安宁,来时一日半的路程,竟走了三天。
这一路,景郁都没有离开过南陨城身边。
一开始,对于底下士兵的疑惑,莫锋和方明还煞有其事地解释:“七王爷为救东营将士身负重伤,摄政王悉心照顾,是为应该。”
后来,解释得烦了。
便是索性一句:“摄政王的事少管,脑袋不要了!”
后来便无人敢问。
每每方明和莫锋凑到一块便是琢磨,“为何少将军与七王爷日夜都在一处?”
牧野也想不通,“我景兄真的不烦南陨城吗?天天在一起,都不跟我玩了。”
雪冥完全不理他,挨着他坐着,闭目养神。
只有林风想得最通,他是景郁的贴身侍卫,总有人问他,他就跟人耐心解释,“我家王爷与摄政王亲如一家弟兄,感情好得很呢。我家王爷说了,日后与摄政王成亲都要在同一日,他们约好的。”
有人信,有人不信,不信的林风就要与人决斗,他赢便得信。
快到东营的时候,林风又与人切磋起来。
景郁看着好笑,“林风如今的身手,抵得上十个以前的他。”
两人立于山坡上,南陨城看着下方的林风,道:“你这侍卫胜在忠诚肯学,赤羽卫精锐所能,他已尽数学去。”
景郁惊讶地挑眉,“林风的功夫,不会是你授意人教的吧?”
南陨城爱极了景郁灵动的表情,无论是惊讶还是霸道的模样,都可爱得紧。
拉着人转身绕到一大树后,南陨城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唇,“不然七王爷以为赤羽卫是何人都教的么?”
景郁缩了缩脖子,弱弱道:“好……好好的,亲我……干嘛……”
南陨城只笑,低头看着景郁受伤的手,“伤口好多了,近日会痒,记得不要挠,若实在痒,来找我。”
景郁一脸复杂地看他,“南陨城,你又哪根筋搭错了吧?我受的伤比你吃的饭还多,这点常识要你说。”
南陨城的脸一瞬间沉下来,“受的伤比我吃的饭还多?”
景郁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尴尬地轻咳两声。
要是说她上辈子的事,这么说其实也没错,她身上的伤疤,能亮瞎南陨城的眼睛。
只不过……她现在是七王爷,受的伤没那么多。
南陨城注视着她,眉心紧蹙,犹豫着开口:“儿时……在七王爷府,有人欺负你?”
景郁失笑,“没有。”
在她有限的记忆里,虽然她是被先帝忽视的皇子,但是七王爷府里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地。
见南陨城皱眉苦思的模样,景郁觉得好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要是真有人欺负过我,你又能如何?”
南陨城轻轻抱她,亲了亲她的额角,声音轻柔,带着狠戾。
“死了的,挖坟鞭尸,挫骨扬灰。活着的,凌迟剔骨,开膛破肚。”
景郁不由得笑,“好狠毒的摄政王。”
南陨城也笑,“好善良的七王爷。”
景郁乐不可支,在南陨城怀里大笑,“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当个好人。”
南陨城垂眸,将她的笑容映进眸底,“好,你当好人。”
坏人,他来当。
坏事,他来做。
景郁的伤好得快,全赖雪冥给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