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先生静静看着封天极,并没有因为他的震怒而畏惧。
仿佛早已经料到,封天极会有此一怒。
“我来时就已经得知,王爷与王妃情深意厚……”
“本王不用你得知,也不用和你交代什么,”封天极站起身,“能容忍你的小把戏,已经算是极限,你若再得寸进尺,本王不管你是什么大儒,有无声望,都不会再姑息。”
“不要以为,有点名声本王就对你无计可施,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悄无声息地死。”
太白先生身后的小书童怒目而视,手搭上腰间。
封天极目光一掠,声音带着戏谑的笑:“呵,真是深藏不露,难怪两人就敢脱离队伍行走。”
封天极转身要走,太白先生淡淡道:“王爷这是要走吗?”
“不然呢?等本王忍不住杀了你?”
太白先生心平气和:“王爷,我说过了,并没有恶意。
千里迢迢,我与王爷也无怨无仇,甚至一直都很敬佩王爷的为人,正因为如此,才斗胆与王爷说明实情。
王爷与王妃情深,在下很受感动,但王爷难道不想王妃解除身体里的隐患吗?”
“若王爷不能忍受一时的分别,却不顾王妃的身体,将来……若真的有什么发生,岂不悔之晚矣?
趁着现在还可以,为什么不让王妃去?
解决了问题,才有将来的几十年,一辈子。
这样简单的道理,我不信王爷不懂。”
封天极转过去的身子僵住,脚步不能再往前迈。
他沉默不语,太白也不催促。
街上还有人来人往的声音,以及远处的叫卖声,明明很热闹,封天极却感觉很孤单。
他此时特别想南昭雪,很想抱住她。
不松手。
“你有什么办法?几成把握?”良久,他问。
太白先生说:“实不相瞒,当初下禁锢的人,是西梁王后,解除的方法也写在她留下的宝册中。
但宝册不是什么人都能开启,需要她子女的鲜血染红手指印记才可以。
所以,只要王妃去,就能打开宝册,打开宝册,就能有法子。”
封天极回身看他:“用子女的鲜血?哪个母亲会留下这种混帐开启的方法?
身为母亲,子女流一滴泪都要难受半天,岂会用血?你说谎也要说得像一些。”
太白苦笑:“我为何要说谎?王爷明鉴,并非是王后狠心,而是因为,王妃的血脉不同平常人,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冒充。再者,需要的血也不是太多。”
封天极记得,南昭雪曾经告诉过他,蒋海尘也曾说过,南昭雪血脉不同,家族很是神秘。
他手指微不可察的颤抖:“南家老家主,你可认识?”
太白略一思索:“听说过,但没有见过,那时候我也只是十几岁,经历过自己家和舅舅家变故,当时自己的事情都理不清,并没有太多精力去记得别人。”
这话说是倒是诚实,也不是没有道理。
封天极垂眸片刻:“本王会好好考虑。”
太白再次叫住他:“王爷,还请您不要告诉王妃。”
封天极没笑意的笑一声,回头看他:“不告诉她,那怎么让她去?”
“西梁与贵国的贸易一直很好,这两年尤其,据我所知,南家的产业在边关也做得不错。
不如让王妃去查查生意,也去边关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