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们见小丫环跑得气喘吁吁,便笑问她怎么了。
“时大哥来王府了!”
“还说,稍后回了王妃的话,就到咱们这边来。”
大家一听,都眉开眼笑:“当真?”
“当然,我亲眼得见,还和时大哥说了几句。”
小丫环颇为得意。
谁不知道,时迁是王妃面前的红人。
不仅如此,他本人就像个久违的老朋友,从不会对某个人过分热情,也不会冷待谁。
热情得恰到好处,周到得让人如沐春风。
他送的小东西虽然不是价值高昂,但都送到她们的心坎上。
她们也并非贪图时迁每次来带的那点好处和小玩意儿,现在她们日子都得舒心,钱包也比前厚了。
而是时迁让她们觉得,还有人惦记,有人知道她们的喜好,用心思对待她们。
更关键的在于,时迁每次都能说些她们不知道的,听都没有听说的有趣的事。
“上回做出来的果脯呢?王妃说剩下的赏我的,我没舍得吃,一会儿给时兄弟。”一位年纪稍大的丫环说。
“对对,我也留了。”
“还有我!”
时迁正在南昭雪的院子里,根本不知道这些。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最近生意不错,你那个乐队,又有新曲子了吗?”
时迁那个乐队成员,就都是一些富家子弟,不为钱,就为玩儿。
寻常人家的书生,没功夫,也没闲钱,像他们一样从小学什么音律,全家供一个人读书就已经很吃力。
“有,有好几首,”时迁提到这个就很高兴,“是玉空大师给小人写的。
大师来过几次,每次吃完都写一首曲子,都很特别,小人拿给乐队的人唱,也十分受欢迎。”
南昭雪点点头:那家伙总算还有点用处。
“主子,小人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小人有时候有点恍惚,总觉得玉空大师和一个人很像。
刚开始吧,还没有想起来,但相处日子久了,就觉得他是和老阁主很像。”
“老阁主也是这样,年纪虽然一大把,也该是德高望重的人,但就是有一种真,真诚,纯真。
说起来很不可思议,但给小人的感觉的确如此。”
“所以,小人现在和他是不错的朋友,不知主子是否允许。”
南昭雪微翘嘴唇,心说大胆点,把“觉得”去掉,这两人根本就是一个人。
“玉空大师的确是个不错的,能让你想起老阁主,有那么高的评价,可见其难得。
你觉得相处得愉快,那就做朋友,这点事我不干涉。”
“多谢主子!”
“不过,主子放心,若是他的立场与主子和王爷有了什么冲突,那小人也不会和他做朋友的。”
南昭雪缓缓点头:放心,他不敢。
“这次叫你来,是有事跟你说。”
“主子请吩咐。”
“你在乐队人员中,挑个可靠的,去打听一件事……”
……
封天极白天去了一趟衙门,随后就出城去见封天彻。
封天彻现在有时在巡防营,有时在城外的军营。
到的时候,他正和国公在练武场上对打。
国公已经彻底康复,下身穿着滚裤,上身赤着,浑身肌肉扎实,腹部那条伤疤也清晰显现。
所有人都知道,国公被开过膛,又缝上了。
多不可思议。
国公也从来没有掩饰过,甚至期盼夏天赶紧到,也好显摆显摆。
反正他在军营,也不必在京里和那些人阴阳怪气地上朝堂,整天和将士们在这里甩汗珠子才痛快。
要不是因为润安公主,得顾着媳妇,他都不想回城里去。
将士们扭头看到封天极,又惊又喜,跑上前行礼。
以前封天极就受将士们尊重敬佩,那是因为他自己挣来的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