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极拿起另一本账本,封面是空白的,什么也没有写。
翻开看,这本更简单,是一笔笔银子的支出记录。
每笔都不小,而且,间隔的时间也不算太短。
最近的一笔,还是去年。
“咦,”南昭雪的手指一指最后的日期,“这个日期好像有点……”
“这段时间后不久,我们就去了圣辉村,住到卓府。”
“哦,对对,”南昭雪恍然,“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都清楚记得。”
南昭雪:“……”
你竟然也学会说土味情话。
“这本更奇怪。”南昭雪小声嘀咕,“户部究竟在搞什么?”
封天极把账本收起来:“你说得对,去问问,不就行了?”
户部尚书今年已经年过六十,马上就要告老。
他睡在书房里间,明天一早还要上朝,本来年纪大了就觉少,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更是睡不着。
忽然感觉外面有光亮起,他心里纳闷:“谁呀?”
无人应答。
用力眨眨眼,没错,的确是有光。
莫非是小厮不懂事,来偷东西?
他赶紧起来,披上外袍怒气冲冲到外面。
一眼看到站在屋子里的两个人,不由得愣住。
“胡尚书,打扰了。”
“王……王爷?您怎么……”胡尚书舌头都有点打结。
“深夜来访,自然是有事,”封天极在椅子上坐下,“胡尚书,坐。”
胡尚书忐忑不安地坐下,展开出一个笑:“王爷,您有什么吩咐,只管明言,下官定当如实回禀。”
“胡尚书能这么说,本王很高兴,这也节约不少时间。”
封天极把那两本账本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轻轻往前一推。
胡尚书借着灯光一瞧,眼睛就一下子睁大:“这……这……”
“胡尚书刚说过的,如实回禀。”
胡尚书脑门上的汗瞬间冒出来:“王爷,此事,此事……”
“胡尚书,你别说你不知道,别说你是被蒙蔽,这些借口,就不必提了,本王只想听实话。”
胡尚书行个大礼:“王爷,下官为官数十载,掌管着户部的银子,见过银子无数,但下官从未贪过一两,所得的钱,都是俸禄,该得的各种孝敬,以及皇上的赏赐。”
“这本王相信,”封天极点头,“所以,本王才来问你,如果换作旁人,本王也没这个兴致。”
“下官马上就要告老,下官只想好好离任,随后离京回乡,安度晚年。”
他这么一说,封天极才察觉到,胡尚书的两个儿子,在三年前就已经外放,虽然不是什么富庶之地,但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
离京城特别远。
封天极垂眸看着账本:“与父皇有关?”
否则,堂堂一部尚书,不会忌惮成这样。
胡尚书微怔,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猜出来。
“胡尚书,”封天极手指点按在账本上,“本王并非是吓唬你。
你好好想想,这些年来,你可曾见过,一旦父皇起了杀意,有谁能够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