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喜欢,就多吃些,这里的食材足够新鲜,前两日刚上了新菜式,本官也要了些,都试试。”
之后,都不再说话,埋头一通吃。
丁锐进目光扫过牧仁松手边空了的两个盘子,拿帕子压压嘴角,漫不经心道:“二位,觉得如何?”
“很不错,多谢丁大人。”拓拔安说话比较客气。
牧仁松则不同,他心里有气,也不是一顿饭都消除的。
“凑合吧,我们……也是以肉食为主,这种也经常吃。”
丁锐进心里冷笑,你就吹牛吧,还经常吃,刚才吃的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能得大将军一句凑合,也算不错,不大将军吃饱了没有,不必客气,”丁锐进看着他的脸,“刚才见大将军吃这盘嫩兔肉吃得开心,不如再来一盘?”
兔肉,这两个字如同锋利的针,狠狠扎向牧仁松。
他霍然站起,脸色惨白如纸,不可置信地指着空盘:“你……你说什么?这是兔肉?”
“不错,”丁锐进摸着胡子说,“这是用特殊方法制过的兔肉,有羊肉的鲜,但又没有羊肉的热,吃多了也不会……”
话音未落,牧仁松一拳头捶在桌子上,那两只空盘子跳起,啪摔在地上。
丁锐进脸上笑容僵住:“大将军,这是何意?”
“你好歹毒!”
丁锐进莫名其妙,脸也沉下:“大将军!本官好心好意请二位吃饭,你吃饱喝足就开始骂娘,这不太地道吧!”
“你是谁的娘?”牧仁松怒火三丈高。
丁锐进:“……”
拓拔安额角的青筋迸了迸,看一眼牧仁松:“好了,你这是激动什么?丁尚书又不知道你的习惯。”
“什么习惯?”丁锐进反问,“习惯吃饱了骂人?”
拓拔安勉强笑笑:“丁尚书误会,他并非有意,只是一时激动。
您别看他现在强壮如牛,其实小时候秀瘦弱,体质也不好,一吃兔肉,就会浑身不适。
之前我们也不知道,后来几次差点要了性命,一吃就高热,这才为我们所警觉。”
丁锐进拧眉:“有这等事?本官不知。”
正说着,时迁推门进来,看到地上的盘子:“哟,几位客官,这是怎么了?没烫着吧?”
“店家莫怪,”拓拔安拿出一锭银子,“我这属下不小心打破了盘子,实在对不住,这些钱就当是赔偿吧。”
“客官哪的话,几位能来是看得起小店,摔碎个东西在所难免,只要不是故意,不是来找茬的,无妨,无妨。”
“没事就好,几位先吃着,稍后我会派人来打扫。”
时迁退走,转身到隔壁。
“主子,方才小的进去,看到丁尚书给小的打的手势。”
时迁说着对南昭雪比划了一下。
一看到这个手势,南昭雪和封天极对视一眼。
这个牧仁松,果然不是什么吴离人,而是哈斯部的人。
封天极之前在边关,对许多国家和部落的习俗了若指掌。
哈斯部是个游牧民族,擅长打猎,相传他们的祖先曾遇到过什么劫难,关键时刻,是兔子挖的洞绊倒了追杀他的人的马,他顺势滚到山坡下,才侥幸逃过一劫。
因此,他吩咐族人,兔子虽不是他们的图腾,但也不能吃兔子肉。
而吴离人,却根本没有这个习惯。
由此可见,牧仁松是哈斯部的人。
“另外,”时迁略一思索,“小的还有一个发现。”
“你说。”
“小人之前跑江湖,什么人也见过,”时迁压低声音,“方才看那个二王子,右手无名指有一种小圆印的烫伤痕迹,和一种练戏法卖艺人手上的伤疤很相似。
而且,牧仁松坐姿大开大合,坐在他身边的二王子反倒有些拘谨,对他的姿势并不是讨厌,而是容忍。”
封天极微拧眉:“二王子在吴离国并不受重视,但也不至于如此。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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