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
说得也是。
周氏被关在大牢,阴暗潮湿又寒冷,她一刻也不想再多呆,尤其是听说皇帝已经有了旨意,判她去流放为奴。
她当时就瘫倒在地,不敢相信。
流放,这样的季节,那样的苦寒之地,她这样的身子骨,和判斩刑有什么区别?
还不如一刀来得痛快。
不,不行,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存着一线希望,她力求见战王妃一面。
赵冬初本来不打算理她,但听她说要见的是战王妃,还言之凿凿有重要的事,这才让手下去一趟,暗中对大牢里也做了安排,以防被其它人听见。
南昭雪再见到周氏,见她容貌憔悴,头发如枯草,本来被细粉遮掩住的皱纹此时全都显现,眼下的青黑更是一览无余。
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周氏,给你一炷香,有什么事快说。”
周氏跪在地上,双手紧握,眼睛重新燃起光:“王妃,妾身与王爷相关的重要隐情回禀,可以事无俱细的告诉王妃,但,妾身有一个条件。”
南昭雪身姿挺拔,垂眸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难辨喜怒:“周氏,你无非就是想逃一命,可你要知道,不是本王妃想知道你所谓的什么秘密,是你求着本王妃救你。”
“别卖关子,别要挟,本王妃不吃这一套,抓紧时间,还有不到半炷香。”
周氏:“……”
“王妃,老夫人那个老毒妇,她并非是首恶,首恶是她身边的那个瑛嬷嬷,她与战王殿下的生母有关。”
原来是为这个。
南昭雪面无表情:“你怎么知道?”
周氏见她神色如常,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意外,心头不禁一沉。
“是妾身无意中偷听到的,妾身察觉那个老毒妇有肮脏的阴谋时,就刻意留意过,她在宋府后院,还布了阵法,为的也是残害别人,瑛嬷嬷为她出谋划策,两人狼狈为奸,没少干坏事。
王妃,妾身听昭儿说,战王殿下十分孝顺,想必也很想知道他生母的事,所以,这才斗胆相求。”
“周氏,你的确聪明,也很能忍,可你的聪明没有用对地方,你和老夫人一样狠毒自私,如果你真是一心想为女报仇,为那些受害的女子报仇,哪怕不报官,凭你儿子宋昭现在的本事,也不是没有办法。
毕竟,那天晚上的那场大戏,就是你策划了好几个月达成的,可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驻颜方。”
南昭雪毫不留情的拆穿:“所以,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委屈可怜,还大义凛然,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没有半点差别。老夫人斩刑,你流放,不是因为你比她善良多少,是因为你作恶还没有来得及做成。”
“至于你说的那些,本王妃早就知道了。
你当初想让你儿子带话给本王妃,不也是想说这个,引起王爷的注意吗?
你想利用王爷,让他成为你的刀,周氏,从那一刻开始,本王妃就想弄死你了。”
周氏难以置信地抬头,眼神满是疑惑和惊恐。
“和本王妃斗,你还差一点,准备上路吧。”
“王妃!”
南昭雪不再理会她,慢慢往外走,沉沉的声音缓缓传来。
“周氏已被父皇判刑,没有再见别人的必要。临上路之前,就不要让她再见别人了。”
“是。”
周氏:“……”
南昭雪走出大牢,还想着要不要去见一见赵冬初。
还没拿定主意,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还有击鼓声。
有人击鼓告状。
算了,那还是别去打扰赵冬初。
她带着野风往外走,到门口发现来告状的是个少年,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身上穿的衣裳有点破旧,但还算干净,头发用木枝挽住,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衙役问道:“怎么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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