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极目光深深,映着跳跃的灯火。
“或许,京兆府里的内鬼,身份地位并不高,不能了解到详细的信息,他发现刘海忠与他的主子让找的人相似。
至于王阿三,他只是刘海忠临时起意带上的,一个小小家丁,并没有引起对方注意,也因此逃过一劫。”
南昭雪赞同:“王爷的说法最合理,对方知道刘姑姑进京,也知道她儿子去抓季婉娘,因此,就下令灭口。”
她看向封天极,两人四目相对:“阮氏刚去过东宫,转眼刘海忠就被杀,由此可见,此人定是太子妃的人。”
封天极眼底浮现冷意:“看来,她早就对赵冬初起疑了。”
赵冬初心头一沉:“那该如何?都怪下官,定是上次被她看出破绽来了。”
“这也不能怪赵大人,”南昭雪无奈笑笑,“太子妃的城府和心计,都非同寻常。”
“下官不怕她,就是担心,会影响到王爷,”赵冬初面露惭愧。
封天极长眉微挑,目光冷冽似刀:“无妨,能演,彼此相安无事,那自然是好,如果演不下去,要面对面硬来,本王也不介意刀刀见血。”
“当务之急,是找出那个内鬼,不能再让太子妃的人留在这里,”南昭雪思索道,“至于赵大人和王爷的关系,你们一向做事隐秘,而且,此内鬼应该是身份低微,他未必就知道你们是一起的。”
“或许,一切都有转机。”
南昭雪上前一步:“王爷,你与太子早晚有一日会撞上,但这一日来得越晚越好,准备得越充分越好。为了一个刘海忠,并不值得。”
封天极面色微凉,垂眸思索半晌:“不错,雪儿说得极是,此事我会妥善处理。”
南昭雪知道他也并非冲动鲁莽的人,转头又问王阿三:“那个凶手,是戴的面具吗?”
王阿三头脑昏沉,想了好半天才摇摇头。
当时光线昏暗,他害怕,又被吓傻过一阵,根本早记不清了。
线索也就这么多。
赵冬初说:“下官先从能够出入这里的人入手,查看一下,昨天都有什么人来过,是谁值守。”
目前来看,也只能是这样。
他们三人又往回走,刚走入通道,南昭雪目光无意中一掠,忽然看到墙壁上似乎有一点血,像是飞溅在上面的。
嗯?
刘海忠是被针穿过心脏而亡,直接死在牢房,这点血是从哪来的?
而且颜色很红,不像是以前的旧渍。
她停住脚步,封天极问:“怎么了?”
“王爷看这里。”
封天极挑灯靠近,光线充足,南昭雪凑近,这种情况也没法验了,否则知道血型,倒是……
等等。
“这不是血,”南昭雪手指轻抚,“好像是某种颜料。”
她转头看赵冬初:“牢房怎么会有这个?”
赵冬初也是一头雾水,说不上来。
他心里慌得不行,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是怎么了,频繁出错,被问的问题也答不上。
“赵大人,暗中查问一下这个,或许就是线索。”
“是。”
走出牢房,赵冬初低声道:“王爷,王妃,二位是先回王府吗?等下官查到凶手,去王府禀告?”
封天极看向南昭雪:“雪儿的意思呢?”
南昭雪想了想:“赵大人,现在你心里可有什么眉目和猜测吗?”
赵冬初苦笑,摇头道:“不瞒王妃,下官并没有。在这里值守的,都是安排的可靠人手,无论是家人还自身,下官都是了若指掌,一时还真想不出。”
“那大人准备从哪里查起?”
“先从值守人员,虽说相信他们,但凡事总有例外,看有没有被人利用的可能,再者,他们在值守时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