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海尘拿着几本东西进来。
先对封天极拱了拱手:“牛哥。”
封天极略一点头:“不知蒋公子来,有什么事?”
“实不相瞒,方才去铺子里,挑了几件小首饰给玲儿,她中了毒,受了惊吓,想哄她开心。
不料想,竟然又出去了,在下不知道她去了哪,故而来打扰一下,二位知道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三小姐出门去了,”封天极说,“和我的一个护院出去的,我那护院聪明机灵,公子可放心。”
“这丫头,身子刚好些……”蒋海尘看向一旁的南昭雪,扬起浅浅的笑,双手捧上一个盒子,“这点小礼物,不成敬意,感谢牛嫂出手相救玲儿的大恩。”
南昭雪当然不会接:“蒋公子客气了,礼物就不必了。”
“算起来,牛嫂已经救玲儿两次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小一点礼物,又算得了什么?”
见他执意,也知道他意不在此,南昭雪干脆不再说话。
封天极接过话说:“蒋公子,我是个粗人,但我从娶我娘子的那天起,就给自己立了个规矩。
我挣钱虽然不多,但我要自己养活妻儿,尤其是首饰这些东西,得自己挣的钱送给娘子,那才有心意,您说是不是?”
蒋海尘脸上笑意更浓,收回手里的礼物:“牛哥说得极是。
这样吧,改日牛哥可到我蒋家名下的任意一家首饰楼,都可以以贵宾之礼相待。”
“多谢。”
蒋海尘低头看看手里的帐册,略一迟疑,对封天极说:“牛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您能否答应?”
“什么事?你说说看,”封天极警惕十足,“我是个粗人,不知道能什么帮得上蒋公子。”
“是这样,这是我首饰楼的几本册子,我此次来,也是为着这家铺子,前几日我接到密信,有人举报说,首饰楼的账目有假,有人私吞银两。”
“但铺子里的伙计掌柜也是跟了我许多年的,我不能平白无故怀疑调查,伤了手下人的心,所以就借着查帐的功夫,想好好看看,可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
他苦笑着摇头:“许是看惯了自己人的账目,看顺了。
牛哥上次说,你是经营田庄的,想必也看过不少账目,不知能否帮我看几眼?”
南昭雪眉心微不可察的一跳。
这摆明了就是试探。
封天极一个带兵打仗的王爷,即便名下有田庄,也是有人在打理,他一年去不了一趟,又怎么会看什么账目?
蒋海尘到底在试探什么?为什么用账目来试?
此时,蒋海尘又说:“牛嫂也帮忙来看看?您可是牛哥的贤内助。”
南昭雪脑子刹那雪亮,她算是明白了。
蒋海尘果然聪明,这是在怀疑他们,试探封天极,想让封天极看账目是假,想让她看是真。
她是商户女,家里世代经商,即便再不受宠,这种从小就耳濡目染的东西一定会。
但是……谁能想得到,她早不是原来的南昭雪。
别说看什么账目,数字一多都头疼。
封天极也瞬间想到了,看向南昭雪。
南昭雪过来随手翻了两页,眉头立即拧起来:“我可看不了这玩意儿,蒋公子见笑了。
我是家中庶女,字识得不多,更不会算账,这些都是嫡长姐才能学的,我没资格。
再说,账目这种重要的东西,我们是外人,让我们看,不太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