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燕修竹又来花陌巷了。
给了孟青罗一封信。
“给我的?谁写的信?”
“孟将军给你的,他昨晚已经悄悄带着大军离开京城了,皇伯伯他又躺在床上病得起不来,太子哥哥腿还不利于行,皇伯伯便委托我去送一送出征的将士,孟将军把这封信给了我,让我转给你。”
“哦。”孟青罗接过信,放在了桌面上,并未立即打开看。
“孟将军走前,御医替他疗过伤,用上了最好的金疮药,说是鞭伤很快能治愈,不影响打仗,就是一路颠簸得吃些苦头。”
“他还能骑马?”孟青罗一脸的惊讶。
“不是,坐马车,半趴在那儿。”
说到这儿,燕修竹笑了,想着他昨晚看到的,孟将军那么大一个人趴在马车里,缩手缩脚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他应该是大燕朝开国以来,第一位趴在马车里出征的将军了,人家都是坐在战马上威风凛凛的,他开了先河,趴马车里。
“呵……”孟青罗想想那画风应该挺清奇,不由失笑。
“你家二哥和表哥在家吧?”
刚刚他进来时没看到那二人。
“在啊,应该在后院铲鸡粪马粪,你找他们有事?”
“是这样的,前几天你身体不好,我不是一直住在这儿嘛,有空的时候去和他们二人聊了聊,你表哥很有才华,是个做学问的好苗子,但是他周围的人学识都比不上他,更谈不上指点和相互讨论,所以,我准备介绍个有学问的人指点指点他,那人姓周,曾是国子监祭酒,是有名的大儒,曾经太子哥哥还跟着他学过几年。”
听燕修竹这一说,孟青罗眼神一亮,那敢情好哇!
“行,那我去叫他来?你们聊聊。”
“不用,既然他们俩都在一起,我一会儿去找他俩。”
“我二哥他有什么想法?”孟青罗一脸疑惑。
“他说他年纪到了,武功也只能这样了,没法子再学内功什么的,只能是些拳脚功夫,念书也不会再念了,逃荒前上过几年私塾,能识字就行,他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想做个玉雕师傅。”
孟青罗:“……”
好哇,你这是才住几天,就彻底打入我家内部了?
谁最想干什么都给摸清楚了?
要住上一月俩月的,你还不得上天!
“所以,你想给我二哥介绍个玉雕师父?”
“恩,我有个认识的朋友,他家二叔就是有名的玉雕师,专为皇宫和皇室人雕刻玉饰,我送给俩宝那玉佩就是他二叔雕的,现在他二叔老了,眼睛和手都不好使了,手艺就传给了他,我和他说了声,让我把人带过去看看。”
“不过这两件事我只能说是在当中给他们牵线搭桥,能不能行,得靠他们自己的造化。”
“我去后院找他们说事去,你看信。”燕修竹说完起身离开了。
燕修竹走后,孟青罗一只手拿起信,盯着信封看了好一会儿,却是没有打开。
昨日孟尚飞挨了二十几鞭后痛晕乎了,与她之间除了容嬷嬷的事,并未有过多交流。
这封信,孟青罗大概能猜他会说些什么。
一是道歉对她十几年的忽视,想认她回去;二是叮嘱她照顾好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