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孟青罗在内,都找了个棵树一屁股坐下,有的甚至躺下了,顾不得地上烫不烫。
“可累死我了!”
十只郎,除了大郎和二郎稳重点,其他几个都捧着脚哀哀叫着。
孟家吃的不缺,每个人啃了两个杂粮饼子垫垫肚子,是用孟青罗带回来的杂粮粉和面粉一起做的,早晨做好的,到现在还软和着,大家吃得很香。
但水筒里的水就不多了,每一房共用一个或两个竹筒,拿在手上,轮流小口小口的喝两口,喝完再传给下一个人。
让孟青罗想起在现代学校学的一篇描写战争的文章《一个红苹果》。
当时,那些年轻的战士们,也是这样的,舍不得吃,一个苹果就那样在大家手里流转吧。
当然,孟青罗家要好一些,因为竹筒和水袋由她掌管,喝完了,她就再加一点进去,不加多,够每人喝几大口,又不易被人发现。
孟老爷子喝了几小口水后,摇了摇,快见底了。
老天爷啊,他们该怎么办?
再找不到水,他们别说逃到京城,估计会像那些人一样全渴死在路边。
孟青罗给两个孩子喂了些水和奶后,看向不远处拴在树下的驴子。
这是她们家唯一的,活的交通工具,要是给渴死了,家人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娘,你照顾一下大宝,小宝,我带着驴子在附近找找干草料。”
一大家子都累得瘫在地上不想动,正好给了她机会。
“好,你别走远了就行。”
四周都是村里人,杨氏也不怕出现什么意外。
孟青罗拉着家中的驴子,稍远了家人和村人的眼睛,在暮色的掩护下悄悄给驴子喂了些水和吃的,不敢多喂,喂了个大半饱。
喂完后又慢悠悠的牵了回来,系回原处。
“阿萝,可替驴找到吃的了?”孟老婆子觉得自家大孙女运气不错,便多问了一嘴。
“阿奶,找到了,也算我运气好,找到了些干草料喂了个半饱。”
孟青罗回了阿奶,还用手指了指驴嘴边半截还没来及吃进去的干草。
听说喂到了,一家人放了心,继续半眯眼休息。
孟青罗喂好驴,趁家人眯眼休息掀开驴车上的大瓦罐,这是他们家储水做饭的罐子,罐里的水已经见底了。
估摸着烧完今晚的饭就没水了。
孟青罗沉默了一下。
他们家都没水了,村中别人家呢?
肯定都一样。
孟青罗在瓦罐里放了一些水,不敢多放,只放了小半罐。
至少做完今天的晚饭,明天大家竹筒里喝的水还能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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