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秋莲的身体每况愈下,郝敬德只好带着她回到郝家湾,却惊讶的发现,曾经的家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正在建筑的别墅。
郝敬德要进别墅工地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秋莲却拉着不让他离开自己身边,他想了想,将背包挂在秋莲身上,让她等在外边,自己一会儿就回来。
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当他们在外寻找郝福贵的时候,郝福贵却悄悄摸回来,将小洋楼和这块地买给了一个姓白的女人。
可当郝敬德从工地里出来,秋莲却不知道去了哪儿。
等郝敬德终于在两三里地外的一片竹林里找到秋莲的时候,秋莲已经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脖子上一圈青紫的手印,身上挂着的背包被人翻得一团散乱,里面的东西丢了一地。
不管郝敬德用招魂术还是其他什么方法,都找不到秋莲的魂魄。
这样的结果只有两个可能,秋莲不是魂飞魄散了就是魂魄被人带走用什么东西禁锢住了。
郝敬德不知道秋莲到底看到了什么,又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到这片竹林里。
秋莲这些年在外奔波,早已磋磨得不成样子,形容枯槁,眼神呆滞,若说害了她的人是为财,郝敬德绝对不信。
没有谁会为了财对一个看起来穷困潦倒的痴傻老太太下手。
更何况,如果只是普通的谋财害命,他不可能找不到秋莲的魂魄,能打散或禁锢魂魄的,一定是同道中人了。
秋莲这些年来早已习惯了依赖他,又是看到什么会让她丢下自己招呼都不打就一个人跑了呢。
越寻思,郝敬德的心越沉,他想到了一个人。
郝福贵!
当年那个逆子就为了《金镜宝鉴》企图弑父,如果为了那本书,他将身上挂着背包的母亲偷偷引到这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让打散或禁锢秋莲的魂魄,恐怕是担心郝敬德通过秋莲找到自己。
想到这里,郝敬德开始仔细检查起了秋莲的尸身,终于在秋莲的拇指缝隙里,找到了一丁点皮肉的碎屑。
应该是挣扎中从凶手身上抠下来的。
郝敬德用那点碎屑起坛,不管凶手是不是福贵,他都要亲手处理了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一个月后,郝敬德终于终于追到了凶手,果然是他的那个大儿子福贵,而此时的福贵,早已成了一名养了无数小鬼的黑先生,跟他当年一样,辗转混迹的各大城市的富人圈里。
为了躲郝敬德,郝福贵改了姓名,自称晏阳真人,跑到湘西待了几年,后来因为得罪了一只棺材鸟,伤了些道行才又回了江州,目的就是郝敬德手中的那本《金镜宝鉴》。
而这时候的郝福贵,由于邪术的反噬,虽年龄还未及四十,脸上却已经开始有了老态,外表年龄看起来竟已经跟样貌丑陋的郝敬德差不多了。
面对修为比自己高了整整一个阶层的父亲的质问,郝福贵跪在郝敬德面前痛哭流涕道:“爹,爹你原谅儿子吧,我当初若不是被那只棺材鸟伤了修为,也不会那么想要得到那本书,你不肯给我,所以我才会一错再错的,你只要把那本书给我,我一定跟你当初一样金盆洗手的。”
郝敬德望着这个被自己寄托了全部希望的儿子,只觉得内心五味陈杂,他不会相信这个到现在还一心只想将《金镜宝鉴》骗到手的逆子,但更重要的,他必须知道一双小儿女和妻子魂魄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