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隐约是从那棵茶花里传出来的。
茶花成精了?
我皱了皱眉,抬脚朝那株微微摇晃的茶花走去。
离花树不过一两米远的时候,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影从茶树下站了起来。
望见那个人影的脸,我忍不住猛的朝后退了两步。
那是一张极其恐怖的脸,蜡黄的脸上满是纵横的红色斑驳伤疤,一大块一大块的,瘢痕挛缩后的整张脸扭曲得五官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这是一个男人,看起来年龄大概在四五十岁左右,身材瘦小佝偻,穿着一身漆黑的衣裤,连头上都紧紧包裹着一块黑布,只露出那张让人觉得恐惧的脸。
“你,你是谁?”站定后,我望着这个奇怪的人问。
“呵,我的样子吓到你了吧!我是这里的花匠,你可以叫我老郝。”那人用他那沙哑怪异的声音回答道。
花匠老郝?
可陈嫂不明明说他是个哑巴吗?
“可是陈嫂跟我说你……”我望着那个自称老郝的人问道。
“说我是哑巴对吗?”老郝笑了笑,没多解释什么,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用背影对着我。
“你刚刚为什么说我白费力气?”我望着老郝的背影问道。
老郝并没有回头,甚至脚下的步子都没有停一下,一小会儿就走出了十来米远。
我有些着急,刚要抬脚追上去,老郝沙哑诡异的声音远远传来:“回屋去吧,我要是你,就不会做这些费力不顶用的事!”
费力不顶用的事?
我愣了愣,望着老郝的身影转身消失在一棵海棠树后。
抬头望向天空,阳光有些刺眼,我默默的站了不知多久,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少夫人,原来你在这里啊,回屋吧,我煮了海鲜粥,你尝尝味道怎么样,若是不喜欢,我再给你做些别的。”陈嫂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扯了扯我的衣袖道。
我有些木然的望向她,她也正在望着我,眼睛里满是担忧。
“陈嫂,你来这里后出去过吗?”我轻声问她。
陈嫂愣了愣,望向墙根下被我扯下堆在地上的藤本月季,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我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老头子早就死了,儿子在外面打工,都两年没回来了,祁少爷跟我签合同的时候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用手机,也不能出去,我瞅着工资高,就答应了,反正我出去也做不了什么,唯一的牵挂就是儿子,但他一个月也打不了一次电话回来,就答应了,好歹能替儿子存下些钱。”
“那祁越是怎么给你打电话的呢?”我有些疑惑的问。
“祁少爷啊,他给我打的是专线电话。”陈嫂答。
“陈嫂,对于祁越的要求,你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我问陈嫂。
陈嫂望了我一眼,目光却有些躲闪,“我们给人做帮佣的,都不会过问主家的事,越是有钱的人家,奇怪的要求一般都会越多,其实习惯了,也就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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