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月,京城的天气仿佛一夜之间就凉了下来。
柳满月不怕热,但她畏冷。
天一凉,她就想待在屋里,哪里也不去。
上值,就待在太医署。
下值,就待在闵烟烟的身边,偶尔顾厚山早回来,她很自觉地躲回自己的青黛阁。
大理寺又忙,最近案子不少,谢晋安早出晚归,两人好几天也难见一次面。
这一日,恰逢她休沐。
谢晋安一早派了夏雉过来:“姑娘,我家大人好像染了风寒,想让你过去看看。”
柳满月一听,没做怀疑,背着药箱就出了门。
夏雉驾着马车,直接来了大理寺。
马车在大理寺门口停了下来,柳满月掀开车帘,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男人。
对方一身绯色官服,头戴四方官帽,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眸光深邃。
看着,一点不像是染了风寒的样子。
她背着药箱想往下跳,却被对方一把抱了起来。
一旁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柳满月害羞起来,小脸通红,她小声催促:“你快放我下来。”
谢晋安不理会,抱着她大步走到门口,这才将她放下来。
人一站稳,他就顺手接过她身上的药箱,一手拎着药箱,一手牵着她,缓步朝大理寺里面走去。
柳满月任由他牵着往里去,她一边走一边偏头去看他,见他毫无异色,便问:“不是说染了风寒?”
谢晋安微微侧目,眼神淡淡地睨着她:“若不是扯了个理由,你会过来?”
“你”柳满月轻轻瞪他一眼,“害我白担心一路。”
“你担心我?”谢晋安看着她的眼神,透着几分幽怨之气,“柳满月,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有没有心?每次都是本大人主动找你,你何曾想过来找本大人一次?”
柳满月眨眨眼睛:“我没有吗?”
谢晋安盯着她:“何时?”
柳满月仔细一想,还真没有过。
她立马心虚起来,嘴角咧开,陪着笑,开始撒娇:“人家忙呀,作为太医署的医正,每天起早贪黑,累成狗”
“哼,狗没你累!”
“你看,我比狗还累,自然是没心思惦记你嘛。”
“可今日休沐,你可有想过来找我?”
柳满月回答得毫不犹豫:“想过!”
谢晋安冷笑:“是吗?我怎么听说有人已经和三姐约好,要去静月湖畔赏花灯吃河鲜。”
笑得正甜的柳满月,表情一僵,多少有点尴尬。
她一把抱住谢晋安的胳膊,轻轻地摇呀摇:“大人怎么还吃起如意的醋来?我和她都好几天没见了”
“柳满月,你俩天天在一个桌上吃饭,你告诉我你俩好几天没见了?”
“酸死了!”
“一会儿派个人过去,告诉她一声,就说你晚上要陪我。”
“哎呀大人,这样不好吧?”
“柳满月,你天天这样缠着她,可有问过徐大人的意思?”
“姐夫?姐夫比你还忙!”
“那也不行,今日你必须陪我!”
柳满月看着他因生气紧绷的脸颊,偷偷地抿嘴笑了起来。
两人进了书房后,谢晋安便一把松开她的手,连看都没看她,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
被晾在一旁的柳满月,见他板着脸一语不发,想了想,看到一旁放着水壶,于是抬脚走过去,亲手给他倒了一盏茶。
然后端着走到书桌前,双手捧着茶盏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