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那些三姑六婆,听说龙飞几天几夜不见醒来,都以为他快不行了,不约而同来到二太公家,请求飞娃子饶恕:
“飞娃子呀,那天三姑衰多口,你就原谅三姑吧……”
“那天我是无心说的,飞娃子呀,你到了下面,记得饶恕我这个老太婆呀?”
“阿飞呀,不管怎么说,这一年多来,你也帮我们揾了不少钱……”五十多岁的石嫂由衷的说。
有的为了表示真心侮过,说着说着,竟像哭哀那样放声哀喊起来,顿时,二太公家哀声连天。
二太公听着心烦,起身行回睡房,关上房门。
由于用力过猛,只听得“彭”的一声,犹如大地震一般。
龙飞被这“彭”的一声一震,一激灵,在梦境中被震醒过来,看见身边围着一群老太婆,有的还披头散发,掩面大哭。
龙飞大惊失色,急忙坐起来,一脸茫然地问:“六太婆,您们这是怎么啦?”
连日守候在龙飞身边的村长石金长见状,慌忙走过来,把龙飞扶住,“阿飞呀,你可醒来啦!”
龙飞一脸茫然地看着石金长:“哦……”
“谢天谢地!飞娃子哇,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你刚醒过来,不宜多想,好好躺着养养神,二太婆先去煮碗姜汤给你喝。”
听二太婆如此一说,龙飞这才想起了前几天所发生的事。
喝了姜汤,吃过饭后,龙飞恢复了常态,便对龙鹤年和石金长说:“二太公、石村长,我想等会去鸡场看看。”
“娃子,等你恢复了元气再去吧。”二太公拿起放在茶几旁的竹竿水烟斗,从烟袋里拿出一点烟丝,塞入那条约莫一节手指长的烟斗管,划了根火柴点燃管斗的烟丝,“叭叭”地很享受似的吸了几口,看着那缭绕升腾的烟雾说。
“嗯。”龙飞顺从地点了点头,“听二太公的,恢复了元气再说。
三天后的一个寒冬,太阳把温暖的阳光洒在凤山这条小山村上,龙飞和他二太公从鸡场回来,关在室内,对养鸡来了一翻彻底的反思总结。
外面是暖阳普照,而室里弥漫着淡淡的烟雾。龙鹤年一边抽着烟,一边思索着,桌上的烟灰缸里,拧满了烟蒂。每一个烟蒂,留下的都是那长久的思索。
其间,正有一支尚未熄灭的烟蒂还在悠悠地燃着,一丝烟雾淡淡地弥漫开来,又在瞬间聚拢,仿佛将他俩的思绪凝在了一起……
一小时,两小时……
在这个过程中,龙鹤年以自己的丰富经历和判断给出了不少独到的见解。最终确定了八条养鸡规则:
鸡场必须迁址;
养鸡必须封闭消毒,要有严格的操作规程;
培育优质凤山三黄母鸡,自繁自育自养自销;
……
在鸡场选址方面,龙鹤年提出:“要寻找一个远离村寨,空气清新的地方建鸡场。”这几天,他根据鸡场出现的状况分析过了,“这个荒废的小农场离村子太近,早几年俺村那几个鸡场所遗留下来的死鸡瘟病毒还未完消灭,应寻找一个远离村里的空气清新山地,重建鸡场哇……”
从大风大浪中走过来的龙鹤年,始终与龙飞分担失败的痛苦,为他出谋划策。
“空气清新之地?”龙鹤年的提议,使龙飞想起了儿时二太公带他去牵牛山采山草药,与一班小伙伴在山上放牛玩耍的情景。
龙飞想到这里,高兴地摇着龙鹤年的肩膀,岂料未待他开口,龙鹤年又说:“牵牛山那地方就不错嘛!”
“对!二太公,我正想对您说,岂料我又后知后觉了。”
“娃子哇,牵牛山隶属凤山村管辖,去找长娃村长商量,就说是二太公叫你去找他的。”龙鹤年对龙飞扬了扬手,“去吧。”
龙飞刚转身,二太公叮嘱着:“记得带点手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