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东上阁的静谧完全不同,此时的梧桐苑里,凤婉月站在床前,震惊地看着侧趴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兄长:“这……怎么会这样?楚青凰到底在干什么?她怎么能对大哥下这么重的手?她是得了失心疯还是——”
“闭嘴。”凤瑾之刚从晕眩中醒过来,被她吵得头疼,咬着牙怒喝,“让我安静一会儿。”
凤婉月低头看去:“大哥醒了?”
凤瑾之姿势艰难地卧在床上,浑身上下都疼,稍稍动上一下都疼得直冒冷汗,跪晕过去之后小厮服侍着刚换上的衣衫很快又被汗水浸湿,他闭着眼趴在枕头上,静待那阵突突的剧痛缓过去,才慢慢睁开眼。
“婉月也是太着急了,你别怪她。”楚宜灵用柔软的帕子给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心疼地开口,“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听说你被罚跪了一个时辰?”
凤瑾之正在心里诅咒楚青凰,几乎把所有恶毒难听的言语都用来骂她,哪有时间去责怪凤婉月?
然而想到罚跪,凤瑾之脸色青了青,眼底划过一抹怨毒之色。
“楚青凰那个该死的贱人!”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听着像是恨不得咬下楚青凰一块肉来,“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楚宜灵红唇轻抿,迟疑着开口:“瑾之。”
凤瑾之听她欲言又止的语气,缓缓转头看她:“怎么了?”
“楚青凰疯了,她居然想通过抄家的方式来填满空虚的国库。”楚宜灵咬着唇,“我们现在还没到跟她翻脸的时候,所以你看能不能……”
抄家?
凤瑾之脸色一僵:“抄谁的家?”
“朝廷重臣的家。”楚宜灵在床沿坐下,像是贤妻良母似的给他拭去冷汗,“她在父皇面前提出用抄家的方式来充盈国库,可是你该知道,那些七品八品小官根本没有多少家产,楚青凰若要抄家,定是从朝中重臣下手,我们这个时候若跟她闹僵了,只怕没好处。”
凤瑾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抄家?她凭什么抄大臣的家?就凭她是个疯子?皇上难道由着她胡来?就不怕造成朝廷动荡,让大臣们生出反——”
“瑾之。”楚宜灵连忙捂住他的嘴,“隔墙有耳,注意言辞。”
“楚青凰就是个疯子,毫无理智可言的疯子!”他咬牙怒骂,恨不得捶床,“简直荒谬至极!可笑至极!”
简直想一出是一出,根本没有一点脑子。
抄家?
大臣们的家就是这么好抄的?无凭无据,她凭什么带人去抄家?
楚宜灵安抚道:“你知道她是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我们现在应该稳住她,不能跟她撕破脸,否则她一定会先从凤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