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任凭寄身的宠虫忽然坠空,一动不动,吓坏了梅中和梅拂规爷俩儿。
过了几息,见那虫腿蹬了蹬,两人才松了口气。
梅中捂着心口:“老祖你吓死孩儿了,我这心口扑腾扑腾跳,孩儿还以为你又死了呢……”
梅拂规:“可不是!老祖你太调皮了,瞧把我爹吓得!”
“闭嘴!梅中你个臭小子继续给老子跪着。”梅任凭又飞了起来,“富贵,带你祖爷爷我回屋睡觉!”
“噢,走吧我的爷。”
梅拂规虔诚的捧起虫祖宗,不忘嘱咐自家娇弱爹:“爹,你要好好跪着知道不?”
富贵一蹦一跳的回了房,刚进去,就听梅任凭严肃道:“从今天起,你给老子白天梦里都好好修炼!我手把手教你炼丹!”
“真、真的吗?”梅拂规双眼发光:“不过梦里就没必要了吧,啊!”
他刚说完就被梅任凭呼了一巴掌。
“腊鸡小子,就你现在这修为丹道随随便便来个人都能弄死你!一天到晚让山山保护你,你好意思?!”
梅拂规委屈巴巴,“吃软饭也是本事好不好,老祖你这是酸。”
梅任凭真是恨不得打残这龟儿,他眼里的绿光不似之前那么浓郁,显得有些飘摇,气息像是变弱了些。
不过梅拂规并没注意到这点,被虫祖宗往脑门上一撞,吧唧,他直接昏睡在床上。
梦里。
梅拂规四仰八叉的躺着,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身边,对方少年模样,青袍纶巾,唇红齿白,一双眼眯着,模样与梅拂规颇有几分相似。
梅任凭叹了口气,看着自己日渐变淡的魂体,幽幽道:“但愿龟儿子你聪明点……”
“老子能教你的时间怕是不多了……”
……
从仙居楼出来后,云夙和寒浓都知晓了澹台幽的来意。
三人本要先回十三楼,云夙脚下骤然顿住,他把兮兮交回楚裙手上。
“我先去一趟镇妖司。”云夙低声道:“你先别轻举妄动。”
“去查澹台家的底细?”
云夙嗯了声,倒是还有些别的事,刚刚鹤青传音了。
楚裙目送他离开,才与寒浓返回十三楼。
“楚楚以后待表弟好些吧。”寒浓鬼使神差的说道。
楚裙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舍得抛弃藏归了?”
寒浓立刻剜了她一眼。
楚裙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待表弟好不是理所应当的嘛?他待我向来极好,除了爱藏小秘密这个缺点外。”
“这次的事你怎么看的?”寒浓没和她打岔。
“有蹊跷,但值得走一趟。”楚裙看向他:“澹台家你应该查过,可曾听说过那什么箴言?”
寒浓摇头:“东离人奉山川为神,他们对藏归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澹台家也的确一直在祭拜,所以这才显得奇怪。”
若藏归的残魂真的在,寒浓不可能不知道!
楚裙站在窗边,朝苍穹看了眼:“我有种直觉,或许这次东离之行会是个关键。”
冥冥中,有只手在拨弄风云。
楚裙轻抚了下兮兮的小脑袋瓜,垂眸想到:那就好好较量一番好了!
管你是什么东西,干就完事!
“楚楚。”寒浓忽然道:“你还记得般若吗?”
楚裙手上顿了顿,脑子里有什么一晃而过,但奇怪的是,这一次她怎么也想不起对面的面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