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下人们都忍不住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不太懂,侯爷你为何要屡屡主动求侮辱呢?
这事儿还能有瘾?
李公公回宫后,便去了仙寿殿向楚家皇帝禀明情况。
远帝坐在纱幕之后,隐隐绰绰能见他背影。
“楚裙并未觉醒血脉?”
“回陛下,老奴未曾察觉出异常。”
远帝沉吟未语,无人知他心中所想。
殿门外的小太监伏首进来通禀:“陛下,顾大儒来了。”
远帝嗯了一声:“请。”
李公公退到旁侧,须臾后,浩然之气入殿,顾臻入殿后目不斜视,拱手拜了远帝。
“顾师不必拘礼。”远帝的声音亲和了许多。
顾大儒神色不变:“礼不可废,陛下,老臣要谏镇妖司。”
“不急,朕亦有事要请教顾师。”远帝道:“长公主之女,顾师可还有印象?”
顾臻眉头微蹙:“前些日子在镇妖司中见过一面。”
“顾师未察觉她有何异常?”
“异常?”顾臻摇头,表情显得有些不屑:“倒是听人说起她在妖狱里的表现,不过老臣看来,与血脉觉醒倒是无关。”
顾臻顿了顿,忖思:“或许是……”
他摇头:“老臣逾矩,不敢妄谈天家之事。”
远帝却是浑不在意的摇头:
“顾师言重了,朕那皇姐啊……罢了,她也为自己的愚昧付出代价了,楚裙说到底也是楚家人,谢俊这些年是苛待她了些。”
“她既入了镇妖司,日后便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顾臻点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老臣能谏镇妖司了吗?”
远帝忍俊不禁。
顾臻与帝臣不和,为君者却是甚悦。
……
时间一晃,五日过去。
楚裙去镇妖司走马上任。
绯袍武服,长发束冠,行走间遮挡右眼的黑绸带在后飘扬。
英姿飒爽?
不。
她老人家杵着桃源权杖,迈着村口二大爷巡逻自家田埂的步伐,大摇大摆的往镇妖司里走。
看门的守将还是她第一次来时的那几个。
此刻这几人看她的目光大不如前。
楚裙现在在镇妖司可是无人不知。
带头薅镇妖司羊毛,挖空了一整个山坡的灵草不说!
还放下狠话要扒了国师的衣服!
妖狱试炼她和梅家那个炼屎傻儿子的一通骚操作,直接把一半的对手都给送走……
她还干了啥?
太多鸟!太多鸟!数都数不清哦!
是故,这几人此刻见她,都装作视而不见,不敢再像第一次见时那般轻慢。
结果楚裙主动了。
“敢问三位同僚姓甚名谁呀?”
“你问这做什么?”三人警惕。
楚裙眨眼:“我第一次来时你们骂我,问你们名字当然是为了画圈圈诅咒你们咯。”
这三人:淦!
你才刚进镇妖司,第一天报道呢!是不是太嚣张了点!
楚裙不觉得自己嚣张,有本事当龙傲天,她干嘛要当女菩萨!
你们都骂我了,咋还没有被我报复回去的自觉呢?
做人不能这么双标。
三人脸色难看无比,楚裙看乐子似的瞅着这三人,其实也没觉得多有趣,一声叹息忽然在身后响起。
她回头对上一双幽沉的乌瞳,少年戴着面具,盖不住清滟冷寂的绝色。
她登时眉开眼笑,双手耷在权杖上,挑眉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五日不见,表弟有没有想死我啊?”
云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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