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来听听,我承诺会让你死得简单一些。"天字杀手很认真地说,杀手无情,却很守信用,从不轻易承诺。
"很简单,因为你说的话太多了。"聂逍遥讥诮地道:"一个杀手在杀人时,对必死之人根本无须多言。一旦开口说话,通常说的都是自己的遗言。"
望着对方不断晃动的身形,聂逍遥撇了撇嘴道:"你之所以直到此刻仍没有动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你一口气几乎说完了一年,或者数年该说的话,只不过是为了驱散心中的那一抹极度的不安和紧张……我可有说错?"
看不见对方面罩下的神情,但身形摆动的频率却是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看见一个虚影,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连虚影也就地消失了。一个大活人在众睽睽下,竟然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匪夷所思。
没人出声嘘唏惊呼,埸面反显得更加沉寂,人人屏息凝气,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唯有聂逍遥非旦什么也没做,反而安静地垂下双目。对方所使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
呛!聂逍遥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没人看见剑是怎样出鞘的,只见一道冷电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随即响彻一声金铁交鸣之声,继而又恢复了沉寂。
在埸唯有寥寥几人看清了发生了什么?一个模湖的虚影,一把幽黑如墨的短剑点尘不惊地刺向聂逍遥的背心,至于聂逍遥是如何避过这必杀的一击,就不得而知了。
接下来便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一片弦目的剑光四方闪射,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只见聂飞雪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噼,滑步斜削,凌空飞刺……
双方一明一暗,远攻近击,贴身搏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稍缓一秒半拍,势必溅血当埸。
场上恢复了沉寂,聂逍遥仗剑而立,衣衫上现出了数道口子,殷红一片。
"滴答,滴答!"滴水之声来自二十米之外的穴顶之上,一滴,二滴……殷红如血。
下一刻,聂逍遥身形聚然微动,一步踏出,迟尺天涯,瞬间横跨二十米的空间,一抹冷电惊虹一闪而逝。
洞穴中骤见红光飞迸,一道血柱冲天而起,血花绽放中,一颗硕大的头颅滚落地上,砰然作响。仍是黑巾罩面,怒睁双眼,死不瞑目。紧接着,一具无头的身躯从穴顶轰然坠落。
天字级杀手,杀手届的魅影存在,来去无踪,杀人于无形,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死时却是被人一剑斩去头颅,身首分离,死无全尸。杀手的宿命,杀人者,人恒杀之。
金衣人还未从之前的一幕中回转神来,天字级杀手魅影有多可怕,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数百年来从未失过手,连圣君期强者也无声无息地被其斩过好几位。怎会突然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分了尸,这也太不真实了,实在令人震撼得难以接受。但眼前的这颗头颅让他明白,不可能的事的确是发生了,不知接来还会发生什么令人震撼的意处变故?
"这一埸我上?"聂飞扬身边的一个圣君期女修踏前一步道,之前在偏穴中,她险些被袭身亡,心中憋着一团火,恨不得将这些黑衣蒙面人斩尽杀绝。
"这些杀手非寻常修者可比,绝不会堂堂正正的与你正面抟杀,你还没受过这方面的特训,纵算实力修为稍强一线,也未必能轻易胜出。要知道,我们只要输一阵,便会前功尽弃,你可有必胜的把握?"陆随风肃然地问道。
"这……"那女修闻言,鼓荡的心气一下泄了下去,目睹了刚才的一幕,连圣君期二层的聂逍遥都受创非轻,换着自己能有几分胜算?
对方的阵营又走出一个银衣蒙面人,身形却是与常人有着太多的不同之处。古有双手过膝之说,此人的双手却长过膝下五寸。
只见此人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双手套,小心异异地套在双手之上,手套的表层透出一层蒙蒙的青辉,空气中骤然散发出一种澹澹的异香,令人顿觉心智一阵迷离幌忽。
虎一的身影忽然便出现在了这个银衣人近前的十米处,就像凭空生出来的一般,或是他本来就一直站在那里。总之,出埸的方式一个比一个吸人眼球,一个比一个更诡异,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