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老四尚了公主固然好,但公主出身实在太过金贵,之前都能让太子亲自出马把妹夫叫过去特意提点了,咱府上还没谁敢对这事说半个‘不’字,这以后怕是不那么好相处。”
丁姨娘纯当苏姨娘在放屁,哪家当哥的会不提点妹夫,不然那还是亲哥吗?当初世子爷可提点了历城侯家世子好二年,那之后两人郎舅关系是越处越好,郎舅再亲,那也是处出来的,不处哪亲得起来?
她倒是不求长生跟太子多亲近,但有个面子情总比没有好。
就是那太子还给妹夫送美人,不太靠谱。
再说,丁姨娘发自内心地觉得,“公主的教养、规矩必定都极好,那可是公主!你家老三媳妇都能处,公主还能不能处?”
苏姨娘直接噎住,她是敢说堂堂公主比不上自己儿媳,还是能自揭短说罗氏其实不那么好处?
苏姨娘果断换话题,“这儿子一娶了媳妇,有了自己小家,就跟当娘的隔了一层了,这自古就说‘娶了媳妇忘了娘’……”
丁姨娘嗤之以鼻,“就算你儿子不孝顺了,我家长生也不会。”她家长生可比老三孝顺贴心多了。
也不对,老三对侯爷倒是挺贴心的,不过反正,老三肯定比不上她家长生,她家长生只跟她贴心!
苏姨娘听得心里小火苗腾一下就起来了,会不会说话,有这么说人儿子的吗!
苏姨娘忍着气又换了个话题,“过两年成了婚,老四就得搬去驸马府,再不能守在妹妹身边了,好容易养大个儿子,结果后半辈子还得母子相离……”
丁姨娘下巴抬得老早,她家长生早说过不止一次以后要接她去驸马府住,不过,“算了,长生的孝顺说出来你也不会懂。”
丁姨娘语气鄙夷里透着股高高在上,一副夏虫不可语冰的样子。
娘的丁大花这是什么意思!
苏姨娘忍气忍得脸通红,还得憋着继续嘀咕
“……本来侯府公子也不愁娶不到好媳妇,这一朝尚了公主,儿子最多也就剩了半个,唉……我们这些人,拼死拼活生儿子养儿子,不就想后半辈子有靠吗,这儿子不能守在身边,还那么费劲巴拉得干嘛……要我,我宁愿儿子没太大出息,也是想他承欢膝下的……”
丁姨娘越听越皱眉,“有你这么当人生母的吗?不是我说你……”
丁姨娘巴巴巴就喷了苏姨娘好大一顿,喷得人根本插不上话,最后还说教她,“苏芸香不是我说你,你心眼子向来针尖大,这心眼子对着我们使也就算了,哪有还对着亲儿子的?儿女好才是好,你趁早改了你这小心思,不然怕哪天老三就受不了你了,到时你后悔就迟了我跟你说!”
苏姨娘简直气得肝颤,她是那种拦着不让亲儿子好的人吗?她只是在挑拨,挑拨!想挑拨得丁大花不满公主儿媳,以后婆媳失和,最好闹得老四院子里天翻地覆,彻底失了皇帝岳父的心!
看出苏姨娘满脸不服,丁姨娘懒得多费口舌,“算了,我跟你罗唣什么。”
说着丁姨娘大声吩咐左右,“来呀,扶苏姨娘出去,送客!”
丁姨娘自己有敕命,江宣还出息又争气,江兴德怎么都要给她份体面,只要她占理,就用不着顾忌苏姨娘。
有了敕命后身边伺候的人成倍增加,丁姨娘也慢慢挑选、培养出了些忠心好使的人手,当下旁边丫鬟婆子们立刻一窝蜂拥上来,架着苏姨娘就往外走。
苏姨娘只带了个丫鬟,根本不是丁姨娘院子里人的对手,两人一路被架着、推搡着送出了院子,之后院门还啪一声当她们面就合上了。
苏姨娘气得直哆嗦,扶着丫鬟手勉强走回去,结果就见罗氏也气得在喊胸口疼。
没多大会,侯夫人就知道了两边内情,笑着哼了一声,二儿媳当初可也是她千挑万选的,岂是苏氏、罗氏这种小家子气没眼界的能比。
至于丁姨娘的反应,有点意外,但也好像不那么意外,就还……挺像老四的。
侯夫人觉得自己好像明白江宣那脾气是哪来的了,原来是跟“乡下人”丁大花学的!不愧是亲母子!
倒不是鄙夷丁大花的做派,在富贵窝里待了二十多年还能保持本性其实很难得,而且这世道向来是要脸的拼不过不要脸的,丁大花那样脾性虽然不得侯爷喜欢,但她自己过得自在,天天看什么都开心。
更别说,还养出了个差不离的老四。
想到江宣当初二话不说直接揍江宏的事,侯夫人又乐了会,跟着就让人给薛氏、丁姨娘各送了一套头面,又罚了苏姨娘、罗氏两个人都去抄书,这次抄的不是《孝经》了,而是佛经,说让她们“静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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