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扫一眼江宣,“今天就冲动了一下。”
不认是不行的,怪他没想过老四居然还真有几分能耐,行事太没遮掩,出手的那些兵丁只要随便审一审,到时什么都瞒不住。
嗯?老四身手居然真那么好,那上次的事到底……
江兴德无奈了,这都什么狗屁倒灶的,之前好不容易跟老四掰扯完,结果老三这又出事了。
想了想,江兴德觉得,还是得给他俩掰扯清楚了,亲兄弟,不能有隔夜仇。
江兴德看江宏,“老三你那次装委屈,是不想让老四给我当亲卫,是不是?”
江宏对外艹的一向是妥帖、大方、知礼的君子人设,本身又比较爱面子,听了这话顿时一阵羞窘,感觉面皮好像被江兴德当众扯了下去,关键江兴德还是他一直在假装良善、曲意讨好的人。
不由脱口而出,“老爷何出此言?”
虽然他心里的确是这个打算,但当时面上戏可是做得滴水不漏,这事不能认!
江兴德摆手,“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后宅争宠的套路其实他都懂,只是之前愿意从好的方面想三儿子,也是当时的确不在乎老四。
江兴德又看江宣,“然后你套了你三哥麻袋。”
再扫视江宏跟江宣,“老三你坏老四前程,老四你打了回去,这两件事上,你俩就算打平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都不许再提。”
江宣无所谓,他又没吃亏,“哦。”
江宏下意识还是想否认,但脑子里过了一遍,突然发现,江兴德这是说上次就是江宣套的他麻袋?!江宣还没否认!?
竟然!
江宏立刻低头,遮掩住自己极度愤恨的眼神,被打一顿杀伤力有限,但套麻袋侮辱性极强,现在整个上京城的权贵里,谁不知道他江家老三被人套了麻袋,哪个不在背后嘲笑他?
天知道这段日子他有多恨!
每天走在路上,都觉得有人在暗里看他热闹,跟亲朋们相聚,也总忍不住猜他们是不是在背后笑话自己,甚至听到别人笑几声都忍不住疑神疑鬼。
结果,居然真的是老四干的!
老爷还帮他遮掩!
要不是刚才他拿这事当借口,是不是老爷准备瞒他一辈子?
江宏捏紧袖子下的拳头,尽全力平复心情,最后在江兴德一声疑惑的“老三”中,忍恨闭眼,瓮声道“听老爷的。”
当爹的发了话,他当儿子的还能有异议?
江兴德满意点头,“再之后就是这次的事了,老三你先动的手,这是你理亏。”
“老四你也还了手,有什么仇刚才当场已经报了,以后不许再找后账。”
“这次你俩也各自打平,这事就这么了结。”
江宣还是,“哦。”
江宏心里极度不想认,打什么平,明明两次都是他吃亏!
“老三?”
江宏继续忍恨,“嗯。”
终于给手心手背掰扯清楚,江兴德一身轻松,“行了,你俩之间所有恩怨就此了结,以后都不许再乱来。”
“以后谁再生事,”江兴德警告了一句,“老子决不轻饶!”
江宣还是那句,“老爷你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江兴德直接给了江宣一对白眼。
江宏终于勉强调整好表情,微抬头,“老爷,我先回去上药。”
江兴德面色放缓,“去吧。”
又叫了老伍亲自送江宏回去,等看完大夫、人彻底安置下来,再回来复命。
江宏走后,江兴德盯着江宣,刚才他调停两个儿子,才后知后觉想到一件事,“说说,你怎么跑去了外城西,还跑去了新郑街?”
金吾卫外城西官署可就在新郑街。
没什么不能说的,江宣直接从发现被人盯梢说起,最后加了一句,“老三的人盯梢我,明显不怀好意,当然要去把这事解决了。”
江兴德一边欣慰一边头疼,儿子是个勇武的,这很好,但就是太莽撞,今天这事明显有更缓和的解决办法,结果被他闹得人尽皆知,怕是不用到明天,他两个儿子互相使绊子的事就要传遍整个上京了。
打没用,骂不听,还能怎么着?
“行了,你也赶紧滚吧。”
眼不见为净。
回头得让周凛好好教教他什么叫圆融处事。
江宣先去后院看了丁姨娘,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跟她说了一遍,防止她从别人那听得一知半解的瞎担心。
听完,丁姨娘好好想了一遍,首先确定一件事,儿子没吃亏!那就好。
再之后,丁姨娘后知后觉,“我儿现在是不是很厉害?”
“是,一个人打二三十个不是问题。”
丁姨娘特别惊喜。
江宣上次回来时候,正是北乙之行后,虽然他自己知道没什么大危险,但一对“七十”听着实在有点惨烈,不好跟丁姨娘细说,这次倒是个好时机。
当下,江宣又挑了在精二营操练的一些事迹说了,让丁姨娘基本理解了她儿子现在大概在个什么水平,也就是“兵”里无敌手,“将”里还不行,知兵、带兵有待慢慢学。
还细说了江兴德对他的大体看重程度以及跟江宗的友好关系,让姨娘心里有个数,万一遇事的话,没必要委屈自己。
丁姨娘听得乐呵呵的,兵、将什么的她不懂,反正知道她儿子特别厉害就行了,又抓着江宣问了很多他各种揍精二营兵丁的“光辉事迹”。
乐呵完,丁姨娘突然想到,“该去给武曲星君还愿才对!”
说完立刻拉着江宣去神龛前,结果这一看,星君居然委委屈屈的和财神并排而立!
这怎么能行!
丁姨娘顿时“罪过罪过”,立马把财神往后推了一截,郑重把武曲星君挪到了神龛最正中的位置,拉着江宣恭敬给星君整整上了九炷好香。
一时神龛前一片烟雾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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