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云又有点躁动,江宣用小金安抚下来,牢牢缀在后面。
哒哒小跑了一会,天色开始微微亮,前面左手边出现了一条岔路。
拐入岔路,路边伫立着一座五层的瞭望楼,脚下变成了可以让十匹马并行的宽阔空旷黑色路面。
这是“西南直道”,当年由太zu下令修筑,从上京城外五里处直达西南百里外的虎贲卫大营,通体用天然沥青混合碎石压成,比较软,更适合跑马,万一上京有变,虎贲卫能以最快速度驰援京师。
直道上十里一个瞭望楼,三十里一间驿亭。道上只许虎贲卫、三百里以上加急驿骑和其他勤王之师行走。别的任何人敢踏上去,不管身份多高,视情节轻重,罚从服苦役数月到直接砍头抄家不等。
大周历史上第一位无视律令纵马直道的是太zu的一个纨绔儿子潞王,没跑出三里地就被拿下,最后被罚清理全城公共茅厕,并被多本史书记录在册,真正的名传青史。
江宣和一众狐朋狗友曾经多次在直道路口晃悠过,主要是闲的。
但最后都没胆子上去,服苦役实在太苦不说,也太丢脸,而且大概率也没史书会记载他们,想凭掏茅厕混个名传青史也不是谁都行,还是得看身份。
在前天早上喜鹊叫之前,江宣从没想过自己还有名正言顺踏上直道的一天,心里稍有感慨。
进入直道没多久,江兴德突然提速。
早有提防的江宣收起感慨,集中精神挥鞭跟上,一路紧紧咬在队伍最后,腿磨得实在太疼了上小金,肩膀被包袱压得受不了了上小金,骨架感觉快颠散了上小金,棕云躁动了上小金,跑不动了多上几个小金。
旁边两个亲卫不时关注江宣一下,见他骑术虽然一般,但驭马着实不错,总能安抚下坐下驽马的躁动、疲累,渐渐还有点人马合一的意思,一人一马越来越契合,硬是没被前面一群健马落后太多。
等跑到第一个驿亭,算上在城里那段路,已经跑了差不多五十里,江兴德终于带头停下修整,主要是给马休息,并喂水喂料。
江宣缀在最后进入驿亭。
旁边一个亲卫留下陪着江宣一起饮马。
江宣饮完马,拿了点草料、豆料喂棕云,一边抚摸它脖子甩小金给它缓解疲劳,一边小声说道它,“你够了啊,前面进浚义大街你躁动,出城你躁动,我就当是周围变暗了你紧张。后来日出你又躁动,再后面路过一个瞭望楼你就躁动一下,这一路都多少次了,我看你就是……”想骗老子的金手指,本来消解疲劳努力不掉队就很费金手指了,现在你还来骗。
棕云打了个响鼻,嘴里嚼着豆料跟江宣对视,眼神特别纯真,还伸头蹭了他一下。
给棕云放好料,再撸了把马头,江宣从行军包袱里拿出放在最上面的点心匣子,打开给亲卫塞了几个,自己低头猛吃,给金手指储备点能量。
还是干噎,没敢喝水。
姨娘选的点心还是挺好吃的,以她朴素的爱好自然是多油多糖,吃起来喷喷香,补充体力很不错。
等估摸着小金效力大概没了,江宣就再给棕云续一个,感觉它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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