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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莽王对即将发生的危险一无所知,他吩咐奴隶找重臣来王帐议事,奴隶离开后,他转身,正要对阿扎鲁说什么,脖子一痛,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阿扎鲁沉着脸,几名跟在他身后的奴隶忙上前,处理痕迹。
“这是你逼我。”阿扎鲁低声喃喃。
自从北莽传来五王子与承王勾结谋逆的消息,阿扎鲁就没睡过一次好觉,他对这个外甥寄予厚望,前期投入了这么多,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结果?
一开始,北莽王压根没打算赎回这个儿子,一个孩子而已,他要多少有多少,这个没了,还有下一个,是阿扎鲁,不甘心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一次次奔走,才让北莽王迫于压力改了主意。
北莽王怒火攻心,一病不起的消息不日传到大启。
江苓听说后抚了抚自己的下巴,总觉得这个流程有些熟悉,当年崇明帝身体衰败的开始,不就和这一样吗?
他与萧晟昀对视一眼,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陛下觉得,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对大启来说,北莽越乱,越有利。”
阿扎鲁很快灭了几个不听话的部族,迅速掌握权利,边清洗北莽势力边和大启谈条件。
“他对五王子倒是上心。”
北莽的消息源源不断传来,萧晟昀没有避开江苓的意思,江苓也知道了不少。
“不是对五王子上心,而是他需要一个借口和大启周旋,阿扎鲁已经尝试了权势的味道,不可能轻易放手。”萧晟昀坐在江苓对面,落下白子。
两人在下棋,这次下的是围棋,江苓收了一本棋谱,兴致勃勃拿来和萧晟昀一起欣赏。
看了一会,他觉得只是看没什么意思,便让宫人找来棋盘,和萧晟昀一起下棋。
“陛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要放北莽五王子回去吗?”
“朕还在考虑,如果放他回去,甥舅反目,两人争夺之下,北莽的力量会被消耗不少。”
阿扎鲁现在虽然在北莽掌权了,但现在他的地位并不稳,效忠王室的势力不少,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这些势力全部拔除。
接下来的几天早朝,大臣们一直在商讨这件事,最后,意见达成一致,他们会送北莽五王子回去。
如果是之前,阿扎鲁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很高兴,但现在,一点点掌握话语权的他,并不想这个能名正言顺继承王位的外甥安然无恙回到北莽。
他将心腹招到帐中,商议此事。
“大人,不如在五王子回来的路上,安排人伏杀,伪装成是大启做的,如此,大人还能借给五王子报仇的理由,彻底收服五王子的势力。”一名心腹斟酌着开口。
“再怎么说,五王子也是我唯一的外甥,此事再议。”阿扎鲁嘴上犹疑,心中却已经开始思索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北莽的势力错综复杂,他目前看似大权在握,风光无限,实则处处受到掣肘,尤其是关于老北莽王的病因,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了。
他行事太突然,根本来不及做万全准备,匆忙之中施行的计划,根本经不住细查,尘埃落定之前,他绝对不能让这个秘密暴露出去。
水牢中,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北莽五王子被提了出来。
他许久没见到阳光了,骤然出现在阳光下,不适地眯了眯眼。
带他出来的人草草给他处理了伤口,将他塞到马车里。
“你们要带我去哪?”北莽五王子的声音仿佛被砂纸磨过,哑的不像样。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知道几天后,他才知道,北莽付出诸多赔偿,将他换了回去。
北莽五王子这一生,从未受过这样的苦,因为他的身份,被大启的新帝留下一命,苟延残喘至今,他带来的那些人,没有一人随他回去。
他没有问原因,他知道,那些人多半是被处置了。
他能活下来,能重回故土,完全是因为他的身份,是他舅舅在北莽不懈努力,给他搏出一条生路,他对舅舅的感恩之心达到了巅峰。
直到在大启边境与北莽交界处,他遇到了一场伏杀。
死里逃生后,他又惊又怒,他的第一反应是,大启不想让他活着回去,因为那些伏杀他的人虽然做了遮掩,但不难看出,他们是大启的兵。
北莽五王子第一反应是联系自己的舅舅来接应,可他很快反应过来,他早已偏离了大启为他安排的路,他今夜休息的地方,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舅舅恰好是其中之一。
更巧合的是,他在伏杀他的人身上,发现了阿扎鲁部族的图腾。
一时间,他只觉得浑身发冷,想不通,为什么他的舅舅要杀他。谨慎起见,他再次换了路线,这一回,他没再遇到什么危险,还成功遇到了自己的人。
从这些人口中,他了解到北莽现在的局势,关于阿扎鲁会对自己下手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因为阿扎鲁觉得自己这个外甥妨碍到他了,所以想将他除掉,最好能把他的死推到大启身上。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快就能生根发芽,那一刻,北莽五王子想了很多,他甚至忍不住怀疑,当初劝自己到大启“立功”,是不是也是阿扎鲁的计划之一?
北莽五王子的归来,成功让北莽内乱更严峻,昔日拧成一股绳的两人反目成仇,双方斗得不可开交。
短时间内,他们不会给大启带来威胁了。
礼部终于拟好了大致章程,拿来给萧晟昀过目,萧晟昀挑出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让他们继续调整。
尚衣局也制好了两人的礼服,送来给两人试穿。
礼服非常华丽,萧晟昀的是整体玄色,一些地方用红色装饰,衣襟、衣摆等细节处用金线绣有龙纹,江苓的则是整体大红,款式和萧晟昀的非常相似,只是绣有龙纹的地方换成了凤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