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睁开眼,看了眼四周,发现她居然被带到了郊区。
“这里是什么地方?”楚歌皱眉。
“马场。”司机淡淡道:“我们老板要在这里见你。”
说完这句话,司机直接将车门锁死,然后驱使着汽车驶入一条羊肠小道。
小道蜿蜒曲折,不远处有一座木屋,此刻正亮着灯光。
汽车缓缓行驶,最后在木屋前停下。
司机下车,帮楚歌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老板还没睡,你自己进去吧。”
说完这句话后,他关上车门径直离开。
楚歌走下车,踏进这座木屋。
木屋虽然古朴简陋,但却收拾得很干净。
在屋子的主人床边,坐着一个男人,男人戴着银色面具,遮挡了半张脸颊,让人无法辨识他的容貌。
但从他裸露在外面的肌肉线条判断,这绝非善类。
楚歌走到他身边,神色淡漠道:“你是谁?”
男人伸出左手,掌心躺着两颗蓝色药丸,淡淡道:“吃下去。”
楚歌摇头拒绝:“我对这种东西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男人摘下面具,赫然是陆恒。
“我对你倒是挺有兴趣的。”楚歌淡淡道:“我猜,这些药也是你准备的吧。”
陆恒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旋即说道:“这水有毒,你不敢喝。”
闻言,楚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她端起那杯水仰头喝下。
“真喝啊?”陆恒有些诧异。
“怎么?”楚歌反问道。
陆恒笑了笑,没有多言,而是起身走到窗台前,眺望着窗户之外的夜景:“你今天来参加我儿子的生日宴会,是想要告诉他,我陆家对不起他妈妈吗?”
“你错了。”
楚歌坐到沙发上,翘着腿:“我是来告诉他,我不稀罕嫁给他。”
“哦?”陆恒挑眉:“你确定?”
“我确定。”楚歌点头道:“我这辈子只爱慕少白一个人,他值得我爱。”
听着楚歌这番话,陆恒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果然够单纯,你认为少白真的能娶你?”
楚歌皱眉,她看着陆恒,问道:“他不会娶我?为什么?”
“我儿子不会娶一个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野丫头!”
陆恒冷哼道:“况且,少白的未婚妻是江州市第一豪门顾家的千金大小姐顾倾城!”
江州顾家!
这四个字宛如一柄利剑插进楚歌的胸膛,令她痛苦万分。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额头渗出豆粒般大小的汗珠,俏脸苍白无比。
陆恒注视着楚歌的变化,冷漠道:“这药叫做‘蚀骨散’,只要服用超过三次,身就会逐渐萎缩,最后成为一堆枯骨,你说你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楚歌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压制体内那股噬骨的疼痛感。
她盯着陆恒,讥讽道:“你应该庆幸你是陆天南的儿子,否则,凭你的所作所为,足以让你死一万次。”
“你不必激怒我。”陆恒目光阴沉:“因为你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植物人,而我,会每天陪伴在你身边,直到你死亡的那一天……”
说完,陆恒转身走进房间,并将房门反锁。
他背靠在门扉上,脸色阴沉至极,喃喃道:“我的亲弟弟和亲侄女都死了,而这个凶手却逍遥法外,甚至还跑来威胁我!”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楚歌,我会用你的命,祭奠我死去的弟弟和妹妹!”
“你,死定了!
夜空之中,月朗星稀,繁星闪烁。
郊区某个隐秘的山林之中,楚歌躺在草丛之中,双眼紧闭。
“这蚀骨散,效果果然霸道。”楚歌暗暗感慨道:“才刚刚喝下去,身上的疼痛感就越发强烈了。”
原本,楚歌还有余力跟陆恒斗一斗,但现在,她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能感觉得到,蚀骨散在她体内蔓延,正在吞噬着她的五脏六腑,侵蚀着她的奇经八脉。
她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皮肤松弛,褶皱密布,仿佛随时都会油尽灯枯似的。
而她的生命迹象,更是在飞速消逝,仅剩下微弱的生机,苟延残喘。
“呵呵……”楚歌忍受着剧痛,轻声呢喃道:“这世界还真是公平呐。”
“明明我已经逃到国外了,结果还是躲不掉吗?”
“不过,这样也好。”
楚歌轻叹一声:“死在这里,总好过落到陆恒手里被羞辱。”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竟是泛红,眼眸中满含泪花。
她曾经发誓,若有朝一日重回故土,一定要洗刷耻辱。
可当她真的回到这片土地之后,却发现,昔日的荣耀早已烟消云散。
她的父母,爷爷奶奶都被陆家害死,叔叔伯伯也相继离世,唯独留下她孤零零一个人,承担着一切。
她恨!
恨陆家,恨那些曾经欺凌她、谩骂她的亲戚。
但同时,她也无法原谅自己,毕竟,如果不是因为她,父母也不会惨遭横祸,爷爷奶奶更不会因此丧命。
所以,她选择离开,逃避仇恨,选择忘记这一切。
可她没想到,命运再一次戏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