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的目光刚落到沈蔚身上,沈蔚就连忙摇手后退“大人,要是别的事,就算是再危险我也做了,可是……这种精细活儿您别找我。”
小鹤们也纷纷躲避着顾昭的眼神,一个个撒丫子就跑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顾昭看着身边唯一留下的黄院判,黄院判连忙佝偻着身子,哆哆嗦嗦地往一边走。
“来个活的!”顾昭气得咬牙,“给大人我端着药!”
因为知道秦佑臻现在对任何触碰都感到极度疼痛,顾昭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就连药汁流出来,她擦拭的时候,都轻手轻脚。
既要注意力度,又要注意温度,所有动作都要放慢放轻……喂完半碗药,顾昭已经满头汗珠,手腕都有些酸了。
顾昭把勺子放回碗里,长长出了口气“这简直比打一架都累。”
所有人都不敢做声,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害怕秦佑臻的情况有所反复,黄院判就留在寝宫外的矮榻上小憩,顾昭则抱着自己的鹤翎刀坐在屏风旁边的椅子上。
……
秦佑臻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
床头的纱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醒了过来。
他不敢有任何动作,害怕折磨了他一晚上的那种种剧痛再次来袭。
躺在枕头上,秦佑臻的眼珠轻轻转动,正好看见龙床对面的屏风,以及屏风边上那个歪着头靠在椅背上的身影。
他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的视野更加清晰。
乌纱帽,彩鹤服,抱着鹤翎刀,脑袋靠在椅子上,露出半张白皙的侧脸,粉色双唇微微张开,闭着眼睛看起来睡得正香。
“顾昭!”秦佑臻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无比干涩。
但是好消息是,这么用力的叫喊并没有如梦中那样,让喉咙疼得像针扎一样。
他有了勇气,再次叫了一声“顾昭!”
顾昭猛然坐起,左右张望了一下,立刻发现了秦佑臻醒了过来。
她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疾步冲到床前“陛下,您醒了?”
秦佑臻看到了顾昭脸上的惊喜,嘴角也不自觉地跟着翘了起来“嗯。”
他回想起之前的经历,那种十八层地狱一样可怕的折磨,还有隐隐约约听到的说话声,脸色又沉了下去,“朕,好像听见,这是被人暗算了?”
顾昭抓人的时候说的话,跟黄院判的对话,以及顾昭给他喂药的情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