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铃兰藏到了床底下后,将灯吹灭,整个人敏捷地飞到外面,倚在窗户边,用唾液捅出一个破洞,等着一场好戏上演。
赵音音倚着船身,扬首望着头顶皎洁的月亮,耳边却不住盘旋江采儿的话。
“你所拥有的一切足以让我恨你。”
“你所拥有的一切足以让我恨你。”
……
两个人之间究竟得是有多大的仇,才能说出这样令人胆战心惊的话。
船舱内一片黑暗,隐约传出细碎脚步声和男人低声淫笑。
冷风将赵音音吹得大脑清醒了不少。
耳边传来了女子撕心裂肺的呼叫声和床吱呀吱呀声。
江采儿在里面被别人如此凌辱折磨,赵音音应该畅快拍好才对,可是她现在笑不出来。
她甚至没有一点点开心的感觉。
她突然觉得江采儿很可怜。
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明面是都是针对赵音音的,但是实际上不过是想要谢泓关注自己罢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些仍然洗脱不了江采儿曾经三番两次毒害自己的罪孽。
自己不是软柿子,她怎么对自己的,自己就更加变本加厉的对她。
她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烈的代价。
赵音音手撑着身子,无意间触碰到一冰冷的东西,她摸来看,竟然是一壶散发清香的酒。
再看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那人眉眼俊秀,面容俊逸,此时此刻却异常惆怅地望着头顶的月亮。
虽然那人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赵音音还是看出来了,此人是崔太医。
崔太医拿起酒壶对嘴吹,满目愁绪,“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赵音音黑线,夺过他身边另一瓶酒,拔开酒塞便是一口,“好酒啊。崔太医,你怎么这么忧伤还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崔太医沙哑的声音响起,“前些日子。拙荆添了一女儿。”
“这不是好事吗你当爹了。”
崔太医生无可恋地望着赵音音,“她现在情绪化更加严重,脾气异常暴躁。”
崔太医指指自己青一块红一块的脸,眼中泪光闪闪。
借着澹澹月光,赵音音这才发现崔太医嘴角有淤青,整张脸肿的跟猪头一样。
忍不住惊呼一声,“本宫知道楚氏凶,但是没想到她竟然打你打这么狠啊。”
崔太医指指胸膛,“身上更多呢。她天天抱怨带孩子太难,天天抱怨。现在她刚生产完孩子,微臣事事顺着她,谨言慎行,生怕说错话做错事,惹得她生气,结果还是免不了被她暴揍一顿。”
“那奶娘呢”
崔太医道:“本来奶娘负责喂奶和照顾孩子,可是她不放心奶娘,凡事都想亲力亲为。”
赵音音点点头,“小孩子闹起来,是真的很烦。”
崔太医苦恼地拿头撞坚硬的船身,嘴里痛苦嚎叫,“她想喝银耳,微臣亲自给她煮。她想要最新胭脂,微臣给她买。可是她竟然让微臣带孩子,微臣实在是……是受不了啊!”
赵音音眨巴眼睛,“带娃本来就不全是女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