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启低笑一声,“我本就是颍州人氏,慕容家的产业遍布大齐各地,其中颍州乃是茶叶和布绸中心,我这次回颍州处理一些事情,顺便看看母亲。”
慕容老夫人呆不惯长安那繁华之所,非要回老家,慕容启硬她不过,只好将她送回颍州。
这阵子,听闻慕容老夫人身体有恙,慕容启特地回来看看。
赵音音咬了口贵妃饼,“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富商慕容启竟然还跟我是老乡。”
慕容启淡笑。
现在是晚上,且赵音音身上疼痛难忍,犹如火烧,又似被人痛打,一时半会也走不了。
二人闲谈了一会儿,赵音音不知不觉有些困意,不知何时便倚着山洞壁睡着了。
赵音音均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山洞中响起,慕容启满目夜色,粘稠的火光下,看向赵音音的眸光几度变换。
赵音音和谢泓的关系现在极度恶劣,对于慕容启而言,现在正是他复仇的好机会。
他用短木棍拨拉下火苗,放进几根木棍,保证柴火能燃到明日早上。
现在虽然是六月,但是夜里冷,更何况赵音音身上有伤,他解开外袍,轻轻覆在睡梦中的赵音音身上。
赵音音沉睡时眉头紧锁,睡得并不安宁。
他靠在山洞壁,头向后仰去,闭上眸子,也睡去了。
皇宫,御书房。
谢泓负手而立,身上散发出渗人气势,眉眼发黑,“你是说跟着皇后的暗卫被人杀了”
陈钟半跪在地上,“是。那人手段极为阴狠,一招便断了暗卫的命。”
“是谁”谢泓心中隐隐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属下办事不力,还未曾查到。”
陈钟望着谢泓,犹豫问道:“陛下,真的不打算告诉娘娘实话吗”
谢泓望着陈钟,“告诉她什么告诉她实际露草和兰竹早就已经被孤其他东西替换掉告诉她,她自己长期以来心情郁结,情绪不定,本就容易滑胎,加上摔倒了,孩子才掉的告诉她,她要负主要责任这对一个母亲来说,真的太残忍了。”
陈钟沉默。
谢泓面色晦暗,“若是她知道此事,一定会怨恨她自己的,余生怕都会活在失去孩子的阴影中。就让她以为是孤做的吧,怨恨孤吧。”
“可是这样对陛下不公平!”
谢泓瞧了陈钟一眼,轻声道:“孤与皇后之间没有什么公平与不公平的,孤只希望她开心。如果怨恨孤能让她心里好受点,那孤甘之如饴。”
翌日清晨,空气清新怡人,郁郁葱葱的树林中空灵鸟啼不绝于耳。
赵音音醒来的时候,昨日篝火已经燃尽,残留一地灰烬,而她身上披着慕容启的外袍。
洞外传来木棍踩裂声,慕容启抱着野果进来,他扔给赵音音一个果子。
赵音音望着犹还沾着晶莹露水的色泽鲜艳的果子,“这果子不会有毒吧。”
慕容启咬了一口,笑道,“我幼年时经常吃这种果子,没有毒,放心吃吧。”
赵音音将外袍脱下,递给慕容启,“多谢你的衣服。”
她晃晃手里的果子,“还有果子,谢谢。”
慕容启笑而不语,待赵音音吃完后,他扫了一眼赵音音,问她是否好些,昨日给她吃了些药,今日应该会有效果。
药效十分显著,赵音音的疼痛感减少了一大半,她点点头,“没问题,可以。”
说着她就要站起来,却因为动作太猛,脑袋发晕,双腿发软,一双温暖的大手从后面及时扶住了赵音音,慕容启从容的松开手,眉宇之间颇有些父亲对女儿的责骂,“你怎么不小心点”
赵音音点头,“没事。”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日中的时候方才走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