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医彼时在家里坐卧不安,早就写好的辞职信放下又拿起,举棋不定。
小方子亲自来崔太医家,通报陛下召见,他当场吓得腿软,直接跪在地上。
小方子微微一怔,眉眼弯弯:“崔太医,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何必行此大礼。”
崔太医再抬头时,满脸写满了大写的惊恐和害怕,他嘴唇哆嗦着,大脑都不太好使了:“微臣……最近感染风寒,怕不宜面圣……”
小方子笑眯眯:“崔太医看起来身体康健,不像感染风寒啊。”
“我现在就感染一个给公公看看。”
崔太医一面往外冲,一面慌张的解开衣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跳进堂前的池子中。
小方子有点傻了,命人将他捞上来。
崔太医被捞上来的时候,全身湿透,墨色长发往下滴答着水。
正值盛夏,他却从头到脚冰凉,一股彻骨寒冷从他骨子里诡异的渗透出来。
小方子上前两步,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陛下说了,就算了崔太医生病了,也得进宫面圣。”
崔太医打了个寒噤。
“要是我不能走路了呢”
小方子敛了笑容,声音布满乌云:“死了也得抬了过去。”
崔太医顿时瘫在地上。
小方子传人传来一乘马车,命人将如同软泥般的崔太医架了上去。
崔太医整个人冰冷得如同历经寒夜的冰雕,不仅冰冷彻骨,还往外腾腾冒着缕缕寒气,让人远远望去,心生一股阴寒。
这次怕是自己只能活着进宫,不能活着出去了。
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路上,崔太医说自己尿急要上厕所。
车夫看到前方马上的小方子点头之后,方才靠路边停下。
崔太医急急的下了马车,头都不回的往路边的密林奔去。
一路狂奔,脚步不停,似乎身后有狼撵虎追似的。
一口气跑出三四公里后,才敢停下。
他抚着胸口,扭头瞧不见马车了,心中才长长舒了口气。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赶紧回家,然后收拾铺盖走人,去天涯海角。
他找了条偏僻的小径,一路狂奔回家。
然,当他到家的时候,看到笑眯眯的望着他的小方子以及横在他家门口的马车的时候,顿时傻了眼。
他目瞪口呆。
小方子笑眯眯地望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崔太医,请吧。”
小方子的语调温和,却让他从头到脚凉透。
他一步一步退步,口中呢喃:“我不去……去了就回不来了……”
小方子笑眯眯望着他,语调不自觉染上寒意:“既然知道事情罪孽深重,陛下不会放过你,大人何必当初做出那等下流龌龊之事呢。”
他拔腿就跑,不管三七二十一,遇到弯就拐,一路上不知碰倒了多少摊子。
小方子等人在后面穷追不舍。
小方子累的气喘吁吁,双手按在膝盖上。
他算是知道为何端妃会和他私通了,因为体力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