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夜哪能不知道她在生气,本来他派人跟着凤九倾就理亏,如今更是不好多说什么。
“我真的就是怕你出来遇到什么危险,才派人跟着你的,你若是喜欢跟那席青说话,我把他派去你院子外面做巡防?”
凤九倾哪能不知道他在开玩笑,她干巴巴道:“不用了,想去买点东西,你要是没别的事情就先回去吧。”
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可以跟凤九倾多待一会儿,凤兮夜怎么可能会回去。
“刚好我也好久没有出过宫了。”
他大摇大摆地跟着凤九倾一起上了马车,马车上面并不宽阔,加了一个凤兮夜之后,显得更加的逼仄。
凤九倾闭着眼睛假寐,凤兮夜的眼睛则一直落在凤九倾的脸上,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得凤九倾极其不自在。
“你有什么想说的?”凤九倾终于有点忍无可忍地问。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凤九倾愣了一下,稍微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刚才她跟席青说的那些话。
“你是指什么?我的丈夫是个中原人?还是说我好久没见过中原人了?”
这两句话,都正好戳在凤兮夜神经上。
只见他额头的青筋好像在跳个不停。
“我说过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现在跟南宫翎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跟他已经和离了,他不再是你的丈夫,你是西域人,能不能见到中原人,对你来说也不重要!”
他的声音严厉而又认真。
跟他比起来,凤九倾淡定极了。
她静静地掀开马车的帘子,竟然看见席青还没有走,他就站在茶铺的门口,看向这边,凤九倾掀开帘子,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是吗?你跟我又不一样,你没有去过中原,没有中原的朋友,你怎么知道能不能见到中原人对我来说不重要呢?”
凤九倾若无其事地放下马车的帘子,“我说过,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没办法再改变,就好像我跟中原的羁绊,你永远也不能理解,也不能的斩断。”
凤兮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凤九倾张嘴打断了,她看向满月,“上次我让你去订做的那一套银针应该已经好了。”
在西域待了这么长时间了,凤九倾已经差不多摸清楚凤兮夜的脾气了。
若是藏着掖着,他肯定会抽风,如果当着他的面,大摇大摆地弄,他的容忍度反而会提高许多。
不过今日,凤兮夜的心情应该不是很好,所以凤九倾刚拿到做好的银针,就被他拿走了。
“这东西放在你身上太危险了,还是我暂时帮你保管吧。”
凤九倾眼巴巴地看着他,让他心情大好,“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是怕你太沉浸于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无心国事。”
这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凤九倾伸手去拿那包裹银针的皮袋子,却被凤兮夜轻巧地躲过。
“九儿还有什么想买的尽管去逛逛,兮夜哥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不跟你一块儿了。”
他眉眼之间都是笑容,方才的心情憋闷好像都被一扫而空了似的。
她看着那道颀长的背影,恨不能在他身上戳出来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