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准备回去,陆家庄的村公们倒是灵变,赶紧吩咐后生们去拿鞭炮来点起来,热热闹闹的欢迎状元爷回家。于是陆佐等人在乡亲们的簇拥下穿桥过巷,不消得一会子就回到家中。
如此已经月探山头,乡亲们也看了几回热闹,却还不肯离去,待到村中的高员外来的时候,见陆佐家的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便高声喊道:“大家都让让,散了吧散了吧!老夫与村公们商量了,明日在祠堂咱们再会聚,到时候让陆家大郎来给咱们教诲几句,人家现在远道归来,要歇息了,今日就到这里罢。还没吃饭的赶紧回去吃饭。快快,都散了……”
伴随着高员外的驱赶声,还有他手下的呵斥声,乡亲们没奈何,全都意兴阑珊的离去了。
高员外在门口整了整衣冠,让手下人在门口候着,自己则迈着方步进屋了,迎头就是陆佐上来迎候,高员外说罢就准备跪下来请安,陆佐慌忙拦住。
“原来是高员外啊!”陆老太从上首站起身迎接,“这边坐这边坐。”
高员外及时推拒,“小辈不敢不敢,您坐您坐。我此番来,就是来拜会一下公辅兄的,知道他这番旅途劳顿,特意送了一些小礼物来,希望公辅兄能够笑纳!”然后回头冲着门口的下人道,“来呀,抬进来。”
三四个下人,两两抬了两个大箱子进来,箱子摆放在堂中央,原本狭小的大堂,一下子感觉愈发促狭了。
陆佐作揖道:“高二叔,这么多的东西,晚辈哪里收受得起。”
“公辅兄说笑了,这些都是乡民的意思,我不过就是代为传达,公辅兄请务必手下,莫薄了乡亲们的心。”
坐在一旁的安静若可就傻眼了,一个称对方为二叔,另一个称对方的兄长,这辈分可难为住她了,想站起来施礼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向高员外一欠身,“见过高员外。”
高员外赶紧回礼,“早就耳闻郡主大名,草民可收受不起您的大礼。”然后又向堂上坐着的诸位抱拳施礼,“诸位,在下家中还有要事缠身,就暂且到这里,在下就先告辞了。”
陆老太又站起身问道:“高员外不吃完饭再走吗?”
“不了,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众人见高员外走远之后,秦甫便有些不自在起来,冷哼一声,“一看就知道是个恬不知耻的势利小人。”
路修远瞪了秦甫一眼,低声道:“三弟,祸从口出知道吗?”
陆佐倒是向三叔会心一笑,“他是我们村庄里的土财主,三叔只说对了一半,高员外他势力不假,但是说他是小人,还是有些冤枉他。这些年高员外资助过不少村里面的读书人,也帮助村里铺桥修路,算得上是个大善人吧!”
殷季冷笑道:“做这些善事,恐怕也是为自己修桥铺路吧。”
众人哈哈一笑,没有在意到殷季的这句话,陆佐听到耳边,记在心里,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没想到这小子现在已经能看破这么多事故人情,这可跟他现在的年纪极不相称,真不知是该为他喜还是为他忧。
陆佐趁着机会向母亲说出自己准备村中重新操办婚事,宴请街坊四邻,一来是想能在母亲膝下尽孝,二来也是想正式将安静若迎接进家门以示隆重。说到这时,陆老太太却流下了两行泪来,众人见罢,不禁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