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
江东之虎,霸王遗风。
如今可是已经将整个江东士族都收归麾下,哪怕是敢怒,却也不敢言,可谓是承袭了其父孙坚的勇武与果敢,以武力手段,让那些江东士人的气节毫无作用。
这样的人物,真的会在一个月之内亡故?!
应当是刺杀,但他们都是武将,身披的是寒铁战甲,不通刺杀之事,脑子里所能想的都是揣测,没有形成计策。
所以不明白为何会如此自信。
但,可以拭目以待。
这么多年来,人们都在赞誉徐伯文,但似乎却忽略了,真正在徐伯文之后运筹帷幄,掌控大局的,是自家曹氏的丞相。
他才是天底下,最大的雄主,当今乱世雄武之人。
……
三月,春雨霏霏。
江东天堑开始涨水,而曹军适时的后退了几十里,回到了城中,在河边的大营也一样撤去了严密的防备。
如此,才符合用兵之理。
若是用水,乘河水战,荆州现在如何比得过江东。
光是孙策收服的两万余水贼,就是在河里讨饭吃的。
现在又得了精良的军备武器,打起来这些都是悍不畏死之辈,毕竟他们归降就是冲着孙策去的。
孙策对这些人有恩。
所以涨水之时,不打是最好的选择,不如退而准备军备器械。
而此时,江夏同样也收到了消息,刘玄德令关羽回到江夏城内,休息数日,再去领军,数月带兵,几乎不眠不休,以身作则,不退半步。
且九次击溃曹仁来犯兵马,劳苦功高,他值得休息。
刚巧也是三月,刘琦病更重了。
“大兄,”关羽回来后,第一夜与张飞同眠,宿醉到天亮,此时正是放松之时,于是也不曾放过这等机会。
“休息不过数日,恐怕此时曹操的奸计,不可掉以轻心,云长知晓大兄心痛我劳累,可不能就此放下。”
“真正的机遇,便在此时坚守,真正要痛饮,应当是在曹军退去,我等拿下荆州之后,绝不是现在。”
说这话,是关羽回来江夏城内,不在外守备大营,如坐针毡。
他此前读兵书极多,且善思,带兵经验丰富,已是大将之姿,自然会了解敌人用兵之法。
而曹操与徐臻,都极善用虚实之道。
此二人绝不会真正退兵,往往稍退一步,或许只是迷惑敌人,让其掉以轻心。
想通此节,关羽就觉得坐不住。
“不必,这么着急。”
刘备劝诫了几句,“江夏兵马,稳固不动,说来说去,曹操的目的还是江东,并非是我们这里,云长可多休息几日。”
“而且,我这里有消息,一定要单独与云长说。”
关羽轻抚胡须,思索片刻,心思安定了下来,这才问道:“什么消息?”
“西凉,已经归徐臻了。”
“嗯……”
关羽陷入了沉默之中。
“云长不惊讶?”
“惊讶。”
关羽丝毫不掩饰,当然也不会像以前在北方冀州那般高傲,那时候他的确也不把徐臻放在眼里,认为吕布绝不会在独斗叫阵之中输给徐臻。
直到袁绍麾下众将一个个被斩杀,他才觉得敬佩。
徐臻能走到这一步,麾下无数英豪跟随,的确有他的魅力和才干。
现在拿到西凉,他既是惊讶,却也觉得就在情理之中。
只是觉得,这消息来得实在是太快了。
“不过是过了一个冬日而已,徐伯文才回去多久?”
“哈哈哈!”
刘备苦涩的笑了几声,摇头叹息,“当初我还想要收服他,我现在才明白,连曹孟德都没能收服,我不比孟德强多少,如何能?”
“大兄过谦了,”关羽言简意赅,深深地看了刘备一眼。
在他人眼中,或许你不如曹操,不过在云长眼中,大兄永远是大兄。
无论何时。
“无妨,宁为玉碎也。”
关羽将长髯理顺,坦然而言道。
“但,是坏消息,却也是好消息。”
刘备此时点头说道,“坏就坏在,曹操后方看似稳固,军心大涨,这江东恐怕可以慢慢打了。”
“好就好在,此事,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刘备皱眉思索,他从未有一刻,有如此强烈的感觉,这西凉拿得,很是奇怪,其关键点就在于,马腾死在了许都。
但是马超却归降了徐臻。
这是何意?
个中缘由,略一思索,就觉得是十分骇然。
或许,他们的机会还在这里。
“兄长的意思,是这徐伯文和曹操不和?”
云长眼睛一睁,当即深吸一口气,慢慢后仰起身,抱拳道:“既如此,云长更不能在此处停留,当回大营,令前线固若金汤!”
“此消息,兄长得知,江东定然也得知,自会有防备,而是否有嫌隙,只有曹操与徐伯文两人知晓。”
“他们两位,以此关系设计,可不止一次了。”
“或许也是布局,兄长绝不可掉以轻心,我们光中计都两次了。”
“应该,立刻严防死守,不能给曹徐两人任何机会!”
“这倒是。”
刘备深以为然。
这两位的确爱用彼此的关系设计,关键就是曹氏的宗亲将军与徐臻不和,可偏偏曹操将徐臻当做自己人。
因此屡试不爽。
“好,那就辛苦云长,我也会告知吴侯。”
“曹操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恐怕要再等几日。”
刘备起身,和张飞一起送别,原本一路要送出府邸去,在前院的时候却碰到了匆匆走来的简雍和孙乾。
两个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完全可用如丧考妣来形容,刘备只在当初逃亡必死之局时,见过这样的神色。
简雍不停留,趋步走到刘备身旁,压低了声音道:“孙策,被人刺杀重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