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九日过去,各地自然还是战报先行,如同开枝散叶般飞向了各地,先后送到了各诸侯的手中。
徐臻到来的兵马已经开赴而走去濮阳和夏侯惇汇合,威胁渡口河流,争夺河流。
此前在许都合练半月有余,颇有成效,和曹氏兵马一同操练了默契,不过只是提振士气罢了,况且徐臻军中将士在许都还有很多旧识,也让他们见个面,稍稍聊点,不过自然有条令不可泄密。
有些秘密可以人传人泄露出去,有些则不可,这些大小之事,军中将士也自然都是分得清的。
消息,全大汉的诸侯,估计都在等江东的消息,不过他们暂时等不到。
最先得到的当然是徐臻的加急飞骑,日夜兼程而行,直奔许都给了徐臻一份,而后便是于禁的战报又到了曹操麾下。
再然后将书信送去了濮阳,去交给在濮阳的张辽。
这一夜徐臻又食言,于是之前在执金吾的时候那半年越发的决定正确,到现在来更是再也没有半点休息的时日,不如当年那般坚决直接,很多事都让他不得不起身。
比如这一次,带典韦、许褚连夜领三百骑奔赴濮阳,快马前行。
他必须要第一时间去告诉张辽这个消息。
不过刚出门就被曹操拦住了。
他城门之外等徐臻,背着手挺立了腰背,身后是御赐的华盖坐撵,面色还是依然严肃,等到徐臻来了下了马才露出笑容来,“恭喜!你赢了。”
“主公!”
徐臻当即笑着而迎,到身前来执礼,战报传来的确是赢了,而且还是大胜!孙策没死,却大败而回,太史慈楼船溃败,甘宁拼死而救,至于黄盖、韩当两位老将军,有一人折损在了陆骑道路上,全营在逍遥津被张辽的一千八百部曲所杀。
代价就是。
折损了一千人,还剩下八百!
全都是好战不怯的并州虎狼,可惜的是虎狼之威没有在吕布手中而显,却在徐臻的麾下,彰显了如群狼的韧劲和疯狂,疯马疯兵,奔杀三百里绕行逍遥津,不光杀了老将韩当,还击退营救的黄盖,一战成名!
而大战之时,无不是高喊“张辽之名”,讥笑“无将又如何?将若在马踏柴桑”,何等威风,江东震荡!内不可得,孙策一身勇武无施展之地,因为他根本没有登岸!
所有楼船没有接近合肥渡口,便已经被弓箭射退,而弓箭破甲极强,木板难以承受,巨大箭失沉船数艘,快舟无数。
曹操知晓之后大为欣喜,狂笑而出,直奔城外在一侧设了美酒亭子等着徐臻,他知道这小子一定回去濮阳。
“三个问题,解我心头之惑。”
“主公请问。”
徐臻面色坦然,因为他知道这里没有刀斧手,没有暗中埋伏的神箭手,没有骑兵在远处等待,就只是问一个问题,所以他还笑着。
“嗯……江东战船为何不可进合肥半步。”
“我军中锻铁,于是废弃的木材与沙石都成包放入水中,以袋装成拦江之物,效法刘横江铁锁横江。”
徐臻这时候才笑起来了,这计策还真是他和贾诩所想,而且是贾诩暗中排布,每日夜间而投,晚上除了徐营的人,其余之人没那么闲,难以发现查探。
而且别人的探哨也决计比不过徐营的将士,贾诩这事儿办得漂亮,这计策根本不显山露水,但这不就来作用了?
“好计策,好计策!”曹操闭着眼睛,都能想象那等场景,到浅滩处,舟楫不可行也,或被拦住被铁栏勾住,只能沦为靶子。
精锐弓手,最想射的就是靶子,因为靶子不会动。
“不过,光凭弓箭手也不可能全部射沉那些战船,还有……元戎弩?”
这是第二个问题。
徐臻点头,道:“不错,元戎弩,而且还有宿铁箭头打造的巨失。”
“宿铁?”曹操眼睛一亮,脸上笑容又多了不少,背着的手已经不再攥紧,放在了两侧,拍了拍徐臻的肩膀道:“那我要问第四个问题。”
“先说第三个。”
徐臻说道。
“第三个问题,你怎么敢断定,张辽的一千八百骑兵,可以马踏逍遥津。”
“就因为他是降将,降将从不与人交流,不与军中将士为伍,但我知道他们很想融入一体,今日之后,他们才会真正脱离降兵降将这个名头,这是我不能为其消除的,即便我每日都和他们一起操练,亲自带新兵与旧部一起演练,都无法消除,张辽立下军令状,其麾下军为张辽如此拼杀,也是为此,将士如此,忠义千古,逍遥津的名声,忠义占得最重!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有宿铁刀。”
曹操眯着眼,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个道理,你我明白,子脩不知能否明白。”
“他迟早会明白,我也是在这三年带兵之时,才逐渐明白什么叫做慈不掌兵的道理,兵士或许将别的看得比命中。”
“主公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行事了,做任何事可又多了筹码,义士为知己之义而沙场扬名,埋忠骨于地,镇津渡名逍遥。也为主公朝着这宛若泥沼的局势狠狠地噼了一刀。”
徐臻十分笃定,脸上的笑意一直不变。
“嗯!
好!去吧。”
曹操乐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是还有第四个问题吗?”
“没了。”
曹操面露欣慰,胸膛又稍稍挺了起来,摆了摆手朗声道:“去和文远说,逍遥津一战扬名江东,麾下千名将士与死伤将士一同全部封烈,从此再无人称其为并州虎狼,军中也不会有人再说其为降将降卒,无语八百皆为功臣,升校吏,定一人为曲军,论功行赏。”
“多谢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