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快淋漓啊,当真没有不今夜更适合奔跑的了,老朽,老朽如今体魄健壮,仿佛回到壮年呐。”
典韦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夏侯恩刚要说话的时候,掠出去的身影。
“那正好,咱们再去跑会儿。”
典韦过来架住他就走,导致贾诩脸色大变,看向许褚和赵云的眼神颇为求助,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要说典韦的力气实在是太大,扛住他就可上肩,手肘一弯基本上可卡住令贾诩动弹不得,求助无果后只能大喊:“今天老朽不在啊!”
“老朽一直在和将士奔跑!
什么都没听见!将军何至于此啊!”
“仲康,子龙,救一下啊!”
仲康和子龙在后面都背起了手,并不做声,其实贾诩一直让着典韦,很多时候他不想去,随时可以不去,以军令相压,典韦绝不会再多说一句,这勐人虽然莽撞,却守规矩,可贾诩偏偏从来不会如此。
于是明眼人,或者说稍稍懂得情义道理之人,都明白这是贾诩欠他的。
“文和先生其实也不怎么毒。”
赵云感叹了一句。
……
衙署后,徐臻府邸的旁宅之内。
听了一晚上鼓瑟吹笙,宾客盈门而闹,豪迈大笑贺喜之声的貂蝉,一直到后半夜都未曾睡着,只想着那君侯在屋中又纳一妾的事情。同房的吕雯同样是如此,在卧榻的被子里一直放着匕首,房内的武器架上还有类似于方天画戟的长兵。
此刻愤恨到心里古怪不已,总觉得遭了亏欠般,人人都在安享盛景,鱼龙共舞,军民欢庆,这太守纳个妾为何全城都在庆贺摆酒。
“为什么在他房内的不是你?如此便可趁机复仇。”
吕雯捏紧了拳头,眉头紧皱,这话肯定是说给貂蝉听的,她一直认为貂蝉的美色是狐狸般的魅惑,连她一个小辈而且还是女子,都会时常因一举一动而恍忽,这个徐伯文又怎么能免俗。
定然是这小娘提前说了点什么,让他知晓有了防备。
貂蝉苦涩的笑了笑,一只手放在了吕雯的脸上,她也明白这只是不甘心的些许气话,当不得真,这孩子其实心气高,真要到了那时候不一定敢动手,所以对待她耐心又温柔,有些疑惑的道:“小娘可没那个家底,没那个底气如此付出,小娘不配的。”
“唉。”
……
衙署府邸之内。
内院房屋之中,徐臻和蔡琰躺在同一张榻上。
她看起来忧郁已经没了,平日清冷也不在,今天晚上特别的温柔。
徐臻给她盖好了衣服,身上半点没有疲惫之感,一时侧身而望。
蔡琰额头上的发丝因流汗贴在了面颊上,双眸圆瞪眨了眨,露出笑脸来。
“笑着好看多了,”徐臻忽然开口道,“从第一眼见你就是苦着脸,仿佛见惯了生死早已没了感情似的。”
“其实还是有的,我就觉得夫君你很是纯粹,那时候见你对着曹公什么话都敢说,到了军营也是妙语连珠,我刚开始还以为夫君的名气都是吹出来的,你想啊若真是心系百姓之辈,怎能如此乐呵而笑,定然是悠然感叹,夙夜难寐,可第二日我见你在田土里带着开垦时,又很认真,实在是怪哉。”
“这样吗?”
徐臻愣了愣,原来是从这里被吸引的。果然啊,哪有人喜欢什么文臣武将,挥斥方遒。
一个人如果长得帅有气质,挽着脚锄地都是吸引人的。
很不幸我就是这样的人,魅力太高了无处安放也,想到这徐臻也是笑道:“我当然是想和昭姬多聊,只可惜那时真不可分心,错过了。”
“后来我发现一件事,”蔡琰促狭的笑了起来,一副奸计得逞的可爱模样,从被褥里伸出手盖住了一点嘴唇嗤嗤的笑了几声,“我发现追着你跑追不上,但若是让你来追着我就方便多了,你这样的人总是重情义。”
徐臻深以为然的点头。
忽然说道:“啧,被褥里有风!”
……
君侯纳佳人。
传为了九江近年来最大的美谈。
一位王姓的士子还感慨。
“她愿散尽家财。
他又吃得下几碗软饭。
也许这就是恩爱。”
这美谈传得江东孙策也感觉娶了亲,与谢氏联姻,又为自家小弟权儿娶了步氏之女为亲。
至此扬州之地,大半归附了孙策,士族暂且安稳了下来。
不过,在庆贺不断兴起之时,时有道士琅邪人于吉。
先寓居东方,刚好这段时日往来吴、会,就在吴郡之地设立了精舍,收徒带人烧香读道书。同时还制作符水以治病,吴会人都很信奉,逐渐的开始了追随仙师,听从教导。
于吉仙风道骨,总是素衣而行,每每到处都施符水与病灾之地,救下了不少百姓和将士之命,连孙策的母亲吴夫人都听过此名。
就在这一两个月内,已经是深得人心,这道士的符水又不禁让人想起以前太平道的符水,谎称可以让人百毒不侵、刀剑不避,喝之可以治病强身,故而深得人心。
可若是要去驱赶这道士时,发现他又并没有做什么暗中起事的态势,那符水又真的可以治病救人,救下了至少几千百姓的性命,治好了某地差点就起的疫灾,甚至还医护将士。
吴郡、会稽军民反而多有感激,士族之人也都奉为仙师,偶尔寻路问命,颇为熟稔。
孙策娶妻之后,大宴宾客许多日,却也刚好在吴郡会客,于吉执小杖而来,得香客簇拥,有道童所抬。
宛若仙人,于是宾客之中有大半都跑出参拜,连身边将军呼喝也无用,竟然是拉都拉不住。
让他大为震撼。
孙策表面不动声色,但在宾客散去之后,命人抓捕了于吉,准备当众斩杀之!
此消息一处,各方震动,自来相劝,连他的吴夫人都特意来劝说,只道这仙师对将士百姓都好,深得民心,不可杀之。
但孙策还是执意要杀。
于是在吴郡边缘居住的许贡震撼了足足三天三夜。
叫来了修年。
“太神了,太神了……这位君侯真的能掐会算?孙策当真要大失民心。”
许贡满脑子都是修年回来时,禀报徐臻的那番赌约,孙策必定自毁其望。
现在看来,果然有可能言中!可那是数月之前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迹象!
徐臻真能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