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沉友顿时神色一滞,愣着盯住了徐臻,他倒是没想到,这人的思绪好快。
一句话直接堵死了。
这下没得虚与委蛇了。
本来还打算绕到辛苦前行,讨要一两处城池再说呢,现在看来,怕是经过的庐江南侧都得让出去。
此战之后,恐怕庐江会逐渐受两家相争,所分界之地,就在身后的这条江河之中。
不同的便是,治所在徐臻之处,皖县之北占据七成领土。
将军所拥不过三座县城罢了,不如康慨还于他,免得徒增耗损。
夫游说者,不可得利便康慨求名,日后还可再行来往。
话自不能说死。
想到此,沉友拱手笑道:“多谢君侯,将军便是知晓此意,命我来向君侯请求一岸借住,共行讨贼之事,日后待事成,便退回丹阳。”
话说,,,版。】
“君侯与我将军,皆是一片丹心,只为境内平安,如是同心戮力,便可开继此业!立取大功!危伪贼于侧,令他坐立难安。”
“好,请孙伯符兵马靠岸,”徐臻当即点头,道:“先生既然说得开门见山,无需再小人之心也,请将军到此地,依水而建营,与我营地并排便是。”
“多谢,多谢君侯!”
沉友再次参拜,而后转身登上小舟去。
这个渡口,徐臻来之前就已经看了一眼,根本没船。
他想要渡河的话,日后还得不断打造战船,并且建立防备工事,耗损极多。
一片连绵二十里左右之地,算是无比宽大,易守临江一面,但守不住后方骑军攻伐之面,因为这是个下坡。
徐臻让出渡口来,自己在坡上扎营,身后还有山间水源,若是有变随时可骑兵踏破孙氏的营地,掌控权依旧还在手中。
所以直接大度到让沉友恨不得叫徐臻一声大兄,不过等周瑜与孙策来看一眼地势就明白了,靠岸了的确只能暂住。
正要打起来,还得折几艘艨艟进去。
只有跑的份,毕竟他们战马本来就不多,一艘楼船上才能带多少战马?
……
天快亮的时候。
孙策与周瑜两人安置好了营地,看到了周围地形之后,也明白此次不可强求,如今只能去拜会这位君侯。
一路上,两人骑马而来,身后跟随十几名宿卫,也算是颇为大气豪迈,自有英雄气魄,无惧徐臻设下埋伏将之杀死。
徐臻当然也不会动手,毕竟还是盟军,杀盟军的罪过可不小,日后当名声臭不可闻。
再说,他觉得没必要杀。
这两位本来寿命好似就不太长……
当然,周瑜可能会有所改变,至于孙策……
只要孙策一死,周公瑾的地位就会变得无比尴尬。
而且江东都督,的确是高危职业。
“伯符,没想到是这位徐君侯来。”
周瑜在白马上笑着,接着说道:“当初有一友人,纵观天下事,知晓中原风闻,邀我饮酒之时,品评过这位君侯。”
“金玉宛若留香,才学不在其下,意志坚如磐石,堪称当世豪杰。”
“这里所言的留香,乃是顾曲留香荀氏君,便是当今尚书令荀文若,也是当年八龙之后,据说其人不光气度宽厚,为人豁达,而且过处留香,洁净不染也,徐臻与他媲美,可见其人魅力却有可取之处。”
“呵呵呵!
”
孙策当即被说得开怀而笑,这么说今日又是去见一外姓颇为白净俊逸的儒将?!
这些年在江南、江东,便整日结识这等面貌之士了,偏偏江东才俊之中,孙策看得上眼者,无论才能或外貌,还真都是上乘。
“公瑾为何总是去听这些风评?”
“偶尔了解,稍作比较,日后免得丢了伯符的脸面啊。”
“哈哈哈!
”
孙策听闻此话更是豪迈大笑,再看周瑜的表情还真是装作羞愧之样,心里更是开朗,果真只有美男子方才完全不注外貌。
别人无论如何说,眼眸摆在那,自可明辨也。
周瑜恐怕早已经不需要什么风评了。
此时,两人说话间到了营帐门前。
在门口值守的将士个个都是精神饱满,挺胸直腰,气势宛若汇聚于营上天穹,一片整肃之气,这面貌,让两人心中都不由得一凛。
北方兵士,难道如今都是如此?!
这份面貌,人人都可如精锐般气势磅礴。
此时,门前副将上前拱手,道:“二位,可是孙将军与周将军。”
“正是!”
周瑜眉头一皱,颇为意外。
徐臻知道我要来?!昨夜沉友应当没有说我名才对?!
“君侯在皖县外,为百姓发粮,且分布百姓耕种田土,恐要到日落方可回来。”
“君侯吩咐了,若是今日无事,请二位将军入营,自有军师招待。”
“等日落之后他必定赶回来,为二位将军带皖县美酒。”
周瑜和孙策顿时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知为何,忽然有些不自在。
这徐伯文,人真好。
竟人不在此,还可将一切事宜安排得如此得体妥当,说话做事不漏分毫。
我们被夸得心里舒服的同时,还真愿意在这枯等一下午。
怪不得,沉友昨夜回去之后,居然破天荒的说了句“说不过他”。
“好!”
周瑜和孙策,当即点头,道:“请这位兄弟去通报吧。”
“二位将军请!我立刻便去禀报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