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我斯文人,真不会的骂人,让典韦去吧(1 / 2)

诸葛亮也不惧,寻常的青年人,被这几个人盯着,恐怕多会有些紧张,不过他却一点窘迫感都没有。

“若是袁术趁机做乱,司空必可攻之,而攻必取,战必胜,如此可将淮南一部节节败退也。”

“袁术未曾迎奉天子,不做朝贡之事,麾下多为贼寇,为人轻浮傲慢,虽雄踞江南,却多内斗匪首,如此兵马如何敌得过胜利之师,而在他眼中,此时便是最好时机。”

“司空可曾记得,在我等西进豫州之时,他已派遣兵马向徐州推进了至少数十里,近乎百里之地,其心何其明显,若是无惧司空,又何须趁我军不备偷偷而行?”

“嗯,此事我自然知晓。”

曹操笑着点了点头,袁术的四十万人,他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因为此时的袁术没有半点攻伐四周的理由。

特别是徐州,偷偷摸摸的进军扎营,依靠河水而食,倒是没有站出来指责他什么,可一旦大军压境,先攻徐州,立刻就有天子诏书可下。

但现在,却没有。

“哈哈,若是如此,就要感谢大将军的那一封书信了,”诸葛亮直接站起身来,走出了桉牍,和曹操对视了一眼。

让曹操闻言一愣,倒不是曹操心惊诸葛亮知道书信,毕竟袁术那书信送进来的时候,就是大张旗鼓的进来,恨不得发上千份在许都广为流传。

其目的还是奚落嘲讽,同时可离间许都之内的君臣之心,让许都更乱。

此事对袁绍有所好处,他可以放心的与公孙瓒继续恶战,收尾幽州之战,而对于曹操来说,便要耗费数月,乃至一年的心思,去不断消化此恶果。

甚至还可以激发某些矛盾,让袁绍坐收渔翁之利。

“此书信传遍各处,袁术必然也可得知,不光是他,许多诸侯或许都在暗中讥笑,认为司空得天子,反而将许都闹得一团乱麻,自乱阵脚,君不君,臣不臣,却又不敢如董贼一般,直接驾临为当朝相父,诛杀朝臣以威慑,是以更加敢于行动。”

“在下认为,袁术必定会以此为据,趁袁绍无暇顾及,刘表守成不出,而司空内患危如累卵之时,趁机举旗!”

诸葛亮直接下了此论断,这话是这一路上,徐臻分析之言,但是让诸葛亮惊为天人,当即顺着思维思索了一番大势。

由此得出此结论。

因为所有的情报都指向了袁术,他雄踞四十万兵马岂能没有雄心,而这就是最好的机会,否则就再也不可能与袁绍争夺了。

毕竟袁绍已经逐渐要拿下四州,四州休养生息,光是每年出产的战马与粮草都要倍数于其余诸侯,日后拿什么去与他斗。

光靠水军守住城郭,是绝对不可能久持的。

曹操等人对于这分论断几乎第一时间就保持了质疑态度,可逐渐想来,却觉得有可能……

牵一发而动全身,何况乃是争霸中原的这么多诸侯!

袁绍一封书信,让许都陷入了内乱,将内部不平之势几乎昭告诸侯之间,岂能没有蠢蠢欲动之人?

曹操想到这,忽然觉得可信了几分,即便是袁术不会举大事,也该按捺不住进攻徐州。

而且此刻,曹操再看诸葛亮的时候,居然有点恍忽。

他脑海中出现了数年前,那个在自己帐前随意一语的徐伯文。

当时他说的是,“可令数千精骑屯兵于封丘”。

然后袁术就来了,才有了后来大败袁术。

那个时候,徐臻的话也没有任何根据。

现在也是一样,怎么论断算计的都是袁术呢,为何呢?

是因为袁术好拿捏不成?

不过,孔明所言倒是也对,即便袁术不攻,我也可以露出点破绽来,促成此事,让他进攻。

想到这,曹操又忍不住笑着问道:“袁术,雄踞四十万兵马,孔明如何认为我能敌得过他?”

诸葛亮走到曹操面前,当即拱手而下,笑道:“夫战者寻其名,正义之师得道义之胜,精兵良将得将和之胜,新胜之军得军势之胜,累往战绩得士气之胜,粮道两栖得军务之胜。”

“公如今得天子在手,顺击谋逆,而袁术不尊迎奉,弃袁氏声名于不顾,道义则可胜也,公有勐将无数,袁术不过吕布一人,且也是虎狼之将,心向汉室,此为将和也;公曾大败袁术,令其丢城失地,仓皇逃窜,军势也必胜也,公粮草足备,粮道众多,遍及水陆两途,而袁术多年尽食河虾,久战可胜也。”

“最重要的是,公节俭仁义,麾下将军善待兵马,推行律己之风气,而袁术骄纵蛮横,贪图享受,不顾军民生死,喜铺张浪费大摆排场,此为德胜也,如此袁术处处不如司空,若有变,公可瞬击于扬州淮南,令天下除贼。”

诸葛亮康慨之语,让郭嘉和戏志才两人都心中一惊,此话无论是他自己所想,还是徐伯文所教。

都已是谋主之臣的范畴。

因为袁术还没有任何举动,这只是假设!已为主谋其深远。

他已有了必战之心,仿佛定会如此,至于宛城只字不提,自然明白尽在掌握,只是时日长短,朝堂亦会随之而平,威势将起。

一旦如此,便可坐等袁术先行而动,自可手持天子剑,后发制人。

这一言一语,语惊四座,让曹操自信满满,大为欣喜。

郭嘉当即感叹道:“若此不为论断,而是袁术已反该有多少,孔明,你还年少,切莫以猜测论断为乐,应当生而谨慎,切莫学伯文。”

戏志才颇为嫌弃的回头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然后道:“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如此看来,众臣此举,令许都混乱,趁机给不少人机会,这便是主公当初所言,池水观鱼。”

“哼哼,”曹操听着徐臻的呼噜声,忽然感觉出奇的安定。

故而发出笑声。

不过若是此刻他能坐起来聊几句就更好了。

“如此,就只等一件事了。”

曹操喝了一口酒,神情自在的微微露出笑容。

他们还有许多话要说,包括戏志才与郭嘉两人,是以在此夜,几乎所有人都同在此屋内,共商大计。

这一刻,曹操甚至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十岁,回到了当年在顿丘时,与诸多暗中交往的友人谈论天下大势,聊南来北往的名士游侠。

并且感叹国家命运不知如何,当时将大汉形容为一架破旧的马车,即便是再残旧,都还可再奔跑不知多少年,直至彻底散架。

可曹操那时候哪里能想到,现在这架马车的鞭子,竟然最终会在自己手中所执,他可以将马车带向深渊。

也可以劳累自己,化身驽马,驮着马车再跑几十年。

不过,有了这一群年轻人,他心中却更加安宁。

到天亮时,曹操终于做出了决断,“好,池鱼不观了,有多少鱼,都被你们一夜之间说清了。”

这时候,从床榻处传来一声呵欠。

“去哪里钓鱼?黑坑还是野钓?”

“就在朝堂钓,”曹操回头看了徐臻一眼,当即慈祥的笑了起来,仿佛套近乎般道:“醒啦?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如何?”

“司空请说,若在职责之内,绝无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