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山跟王海对视着,沉声说道:“如果想要强推改稻为桑的政策,就只有这一个法子了!而且时间不等人,端午汛就是最后的机会!公公以为呢?”
“哼哼,你这是要让我的干儿子去送死呀!”
王海咬着牙说道。
“还不至于如此!这白淞江决堤之后,主要是淹田,并不怎么会淹到百姓,死不了多少人!我们上报此事的时候,还可以掺点水分,稍微报一下灾情就行了!京城有颜阁老和李公公坐镇,出不了岔子!到时候,田公公最多就是受点儿惩罚罢了,不会有性命之忧!”
宋朝山淡淡的说道。
“哼哼,宋大人真是厉害啊,竟然都能指挥洪水的流向了!你说淹田就淹田?如果淹死的百姓太多,你有把握能捂住这个盖子?别忘了,那些心学狂徒也不是省油的灯!官兵踏个苗,他们还要对抗呢,如果淹死的百姓太多,他们还不得造反呀!到时候,他们组织百姓围攻府衙,你如何善后?”
王海怒气冲天的叫道!
因为他明白,宋朝山这么做,一方面确实是为了毁田,但是另一方面,却是要把自己彻底绑死在这件事上!
“我倒是觉得,那些心学门徒不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他们这一次之所以能够成功组织老百姓对抗官兵踏苗,主要原因是他们觉得这么做没什么罪,可在水淹稻田之后,他们要是敢组织百姓围攻冲击府衙,按照大宁律例,这就是造反!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老百姓也不会跟着他们这么干的!”
宋朝山十分笃定的说道!
其实,王海也不相信那些书生和百姓有胆子造反,只不过,他不想被宋朝山牵着鼻子走!
宋朝山继续说道:“白淞江大堤虽然是田公公监督修建的,但是具体负责施工的人,却是徐寿春!就算是大堤毁了,那么也应该是徐寿春来承担主要责任!如果朝廷非要推一个人出来顶罪,以安抚百姓的话,那这个人必然是徐寿春!要砍,也是砍他的脑袋!”
听了这话,王海讥讽道:“怪不得你刚才主动给徐寿春放了五天假呢,原来是想把他瞒在鼓里,偷偷把这件事干了!事后,再把责任推到徐寿春的身上!宋大人,你这一招,可真是够狠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