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帷应是渴的厉害,连喝三杯才停下。
“你是从哪儿过来的?外头现在情况如何?”苏珺宁问起。
她其实很想问,晋王究竟有没有谋害建宁帝,不过此时到处都盯得紧,祸从口出,还是不要说的好。
沈千帷眼角暗了暗,唇抿成一条线。
“皇上昏迷不醒,太孙又遇刺,有证据指控这些都是晋王所为,现在他也被软禁了,宸王如今调令禁军,把守了整个营地,我和我爹,还有其他几位将军,虽然手里有兵权,但兵符和人都离不了这地方,也是无用。”
“这么说,现在这营地之内,一切是宸王说了算?”
“暂时是这样的。”沈千帷捏了捏拳,“皇上至今未醒,我们被宸王召去,在大帐外头守到现在才被放了,宸王恐怕要有所动作了。”
苏珺宁面色白了白。
“太孙已经封立,他还想做什么,难道等不及这一时,还是他依然觉得晋王有威胁?”
“你可曾记得那天下午晋王邀我跑马。”沈千帷提起。
苏珺宁立即就想起来,美眸中划过一丝暗光,捏紧了手中的茶杯。
“昨日晚宴上,宸王就提及此事,如今看来他是起疑心了。”
毕竟他的儿子能被立为太孙,晋王的儿子自然也可以。
所以斩草除根是最稳妥的做法。
“那会不会连累到你?”苏珺宁秀眉紧蹙。
沈千帷摇头,“宸王若是怀疑我和晋王有牵扯,必定已经将我以晋王同党的罪名一同软禁起来了。”
“也对。”苏珺宁扶额,自嘲的笑了笑,“我今日不知怎么的,脑子一团浆糊,明明方才南絮就已经同我分析过了。”
看着少女的愁容,沈千帷便低低的笑出声来。
苏珺宁嗔他,“笑什么。”
“我就是高兴啊。”沈千帷牵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高兴你心里记挂我。”
或许是烛光太朦胧,又或是夜色太容易叫人悸动,分明只是一句寻常的调笑,可苏珺宁却在沈千帷的眸中看见了几分旖旎,不由面颊滚烫起来。
想收回手,却被紧紧抓着,无奈只能软下声音哄。
“时辰不早了,既然你没事,就早些回去歇着吧,明日还得打起精神来应付呢。”
“唔,时辰是不早了,回去一趟麻烦,我就在你这儿歇了吧。”
沈千帷点头,又打量了下不远处的小榻,砸了咂嘴。
“小是小了点儿,将就也够两个人睡。”
说着,便起身往床榻边走去。
苏珺宁忙拦他,“不行,这传出去叫旁人怎么说呀,你还是”
“我悄悄来的,除非你或者南絮把这事儿告诉旁人,否则谁也不知道。”沈千帷凑近,冲她眨了眨眼。
末了,未等苏珺宁再开口,又扮可怜。
“好宁儿,我来此就破费了番功夫,要是此刻回去被巡逻的侍卫撞上了,这深更半夜鬼鬼祟祟,正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候,难免宸王对我也”
他这么说,苏珺宁的神色就松动了几分。
见状,沈千帷立即抓住机会,一把将人抱起就滚到榻上去了。
苏珺宁气的蹬他,刚碰到人就被捏住了脚踝。
沈千帷把人搂在怀中,满足的眯了眯眼,声音低哑。
“乖,别动,我睡两个时辰就走。”
耳畔均匀喷洒的热气似乎有叫人酥软骨头作用,苏珺宁悬了许久的心,在此刻也慢慢归于平静。
放肆多回也不差这一回了,就让她好好抓住此刻的安心吧。
身体往男子怀中又贴了贴,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