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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里妈妈一边烧火抹眼泪:“小伟怎么会伤成这样?这才出去几天啊,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一直躲着你?”
雪珂耷拉着脑袋半晌才说:“你就别问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让你们跟着我担倞受怕。我知道我该做什么!”她目光呆滞,无精打采像棵霜打的茄子。
妈妈吃了一惊:“你要做什么?”
“嫁人,你不是一直教导我从一而终吗?你说过好女不嫁二男。我决定嫁给姓李的了,这样大家都安生了。我也不会那么累了,天天东躲西藏,像做贼似的不就是嫁个人吗?何必前怕狼后怕虎。反正女孩子早晚都得嫁人”
“你不是在说气话吧?怎么一转眼就要嫁人了?”
“早嫁晚嫁都得嫁于其因为这件事弄得鸡犬不宁,不如早嫁了算了,反正我也不清白了”
“啥?不清白是什么意思?!”妈妈突然如临大敌,腾地站了起来,脸瞬间拉的很长很长。
雪珂痛苦的闭上眼,妈妈的反应让她彻底绝望,本来还抱有一丝幻想,以为妈妈多少会给他一丝安慰,没料妈妈却阴沉着脸说:“你最终还是没给我们留张脸,要嫁人趁早吧!早早嫁出去,我也省心!”
雪珂从心里一阵冷笑。眼前一黑差点摔倒,那一刻她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母亲亲生的女儿,在母亲的眼里,面子永远比女儿的幸福更重要。或许母亲根本不懂什么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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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她和李啸闪婚了。
披上婚纱的那一刻,雪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放声痛哭。没有婚房,没有音乐,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亲戚。妈妈仓促准备了几桌酒席,来的居然都是弟弟的结拜兄弟,他们将李啸围在中间一个个的敬酒。与其说是敬酒,倒不如说是灌酒大有鸿门宴之势,没人把李啸当作客人。相反却像是弟弟在向他示威宣站,弄得来接亲的李啸,结婚当天就因酒精中毒,被120拉进了医院,她穿着婚纱在病房里守了一夜。
那一夜她真正开启了通往地狱的门。
李啸昏昏沉沉吐了她一身的污物,似醒非醒的时候对她又吼又骂,几次拽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硬硬生生地往床腿上磕,她紧咬着牙齿忍住疼一声不吭,与她心里的伤相比这又算的了什么?
头磕出了血,她用手合着泪然后悄悄地用嘴把血泪舔干,像只受伤的猫,自己缩在角落里舔伤,雪白的婚纱把病房映衬的如同葬礼,其实在她心里那本就是一场葬礼,她在那天亲手埋葬了自己,并且在心里刻上了一座墓碑,她清楚的记得那是2000年11月8日,这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居然所有的大日子都与国家大事有关,护士告诉她那天是第8次人民代表大会召开,并且说她结婚的日子很有纪念意义,将来一定能有好日子,她苦笑着没有回答,她知道她的日子能一眼看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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