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贩听了这话,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郑朝明,才慢慢的说道:“这位客官,您问这个做什么?”
却是摊贩见郑朝明衣着华贵,卓尔不凡,有些担心他是官面人物。
郑朝明笑道:“老人家不必多虑,我只是游学士子,听到这不平事,自然要了解一番。”
摊贩摇摇头,道:“衙门口,向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县尉爱钱,这谁不知道。”
说完,摊贩老板站起身来,收拾起餐具去了,却是不愿再多聊。
郑朝明也不强求,吃完了饭,他又沿着街道走了起来。
走过萧条的坊市,县廨赫然在望。
打量了眼县廨,郑朝明自语道:“县衙修的不错。”
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身后。
这是,县廨大门打开,走出来几人。
为首的一身青袍,留着山羊胡,却是个小官,身后跟着几个皂衣捕手。
几人也注意到了门前的郑朝明,其中一个忽然轻声冲着青袍人说了一句什么。
那青袍官员打量了一番郑朝明,然后走了过来。
“鄙人甘棠县尉苏哲,这位公子气质不凡,想来不是我甘棠人吧。”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十分肯定。
“原来是他。”听了这人的自我介绍,郑朝明了然这位就是甘棠驿幕后黑手苏县尉了。心思电转,面上却露出笑容,道:“在下独孤遐叔,自南州而来,欲往长安参加科举,路过甘棠,略作修整。”
听到这人来自更加偏远的南州,苏县尉心中大安,这南州人死在甘棠,想来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当下笑道:“原来是南州的举子,本官若不是有要事在身,必与独孤公子共饮一杯。”
郑朝明笑道:“苏县尉公事要紧,只是可惜我身负一件名画,未能与君共赏。”
却是郑朝明开始放饵了。
苏县尉听了名画,眼睛一亮,道:“不知是何人所画?”
“张萱在南州所作的《石桥图》,如今张萱名满长安,此图现在价值连城,我也是为了科举顺利,才带这图走门路。”
苏县尉闻言内心开心不已,似乎这图已经是他的了,不过嘴上却说道:“可惜,可惜本官无缘一见了。”
说完,苏县尉便与郑朝明高了别,带着众人离去。
郑朝明心中冷笑不已,方才捕手的声音虽小,可如何瞒得过郑朝明,那人分明是告诉苏县尉自己与卢凌风的信息。
如此看来,昨日进城被人盯上,那人就是苏县尉的人。
看来这苏县尉养了一批人,只要是甘棠县出现生面孔,都会被告知,若是来者有钱财,只怕是甘棠驿就是死亡之地了。
而方才苏县尉前恭后倨,分明是探听了自己的虚实,自以为他郑朝明没有深厚背景,又有钱财,可以下死手了。
只可惜,他低估了郑朝明。
“看来计划有变啊。”
言罢,郑朝明转身向小巷子走去。
而在他身后,两个尾巴正尾随而来。
见郑朝明进了小巷子,二人并未跟进去,作为地头蛇的他们,自然知道这县廨边上的巷子是个死胡同。
“不对了,这么久还未见那小子出来。”
“进去看看。”
二人连忙跑了过来,却发现巷子内空空如也。
二人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
“什么味道?”
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传来。
“你们是在找我吗?”
二人吓了一跳,连忙顺着声音望去,只是一看之下,一股凉意从尾骨传来,浑身汗毛炸立。
“鬼!”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