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心结未平(2 / 2)

十代掌门 阿布有糖 2273 字 2022-10-30

婕云夫人不能杀?

江枫心中哼了一声,忽然想到,倘若自己杀掉葵集君和龙俊,成了唯一的人选,那么是不是流波会保护自己安全到达五层呢?四层的七曜已经疯掉,难不成危险在那里?

“走吧!”

想的太多也是无用,江枫挥手,示意黑蛇之灵带路,不一会儿,便触碰到一处透明的屏障,却见一道纤薄无比的悬梯,呈现在一人一蛇面前。

希望那几人找不到类似的存在,江枫暗想道。

…………

力宗,西部,拓源城。

“我自然是不能做这玄灵宗掌门的。”

千面紫苏真君伫立在高耸的遮云楼上,再一次否定了背后诸人的建议,“这一点是有规矩的,你们公推一人便可,我不持意见。”她随即停顿了一下,略有意动,冥冥中感知到了在罪城遗留的种种变化。

人走茶凉。

回身望去,见这一众血脉与自己或稀、或无的后辈修士,不禁心中再度唏嘘,花费了数息,才将心结抚平。

“朱谦牧的事情并非偶然。”

她用一句话止住了这个话题,同时也再度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华帝门吕之勉虽然居中调停,让自己获得了分割力宗故地的权利,但“天级修士担任掌门”这种违背规矩的事,她还不敢妄自逾越,虽然她缺少天道支撑,不日之后或许会跌落伪天,但倘若能在一年内,将吕之勉提供的洪荒三兽收取,那么稳在天级初段,也不是没有可能。

提前避嫌还是必要的,曲中求进,况且一旦位列掌门,诸多凡俗事务缠身,也不是件好事,太上掌门或许是个更好的选择,但身前一众似乎并不这么想,至少到现在,没有人张口提及这个建议。

场内无论谁当掌门,总是不喜还有个太上掌门指手画脚的。

可惜与自己心意还算相通的萧明真未能登临地级,无法进入这个团体,至于其他萧家人,也只是姓萧而已。

生疏便是生疏了。

她瞥见了在人群中左右逢源的司马寇南,这个“外人”已经初步融入了这个利益小团体,据说已经私下里与人谈成了数桩联姻。

久离凡俗,不滞于俗,但也失去了很多。

她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她相信这个太上掌门的职位早晚是自己的,只是获得的方式不同,或者只是换了个更冠冕堂皇的名号。思及此处,她不再计较,而是话锋一转,交代起拉拢原力宗境内,重要的炼器家族、御兽家族以及大型商会的事情来。

可惜仓促筹建班底,总有些职位,比如幕僚,缺少合适的人选。这并不是说不能用萧家的人,而是不能尽用,此为平衡之道。

纵使自己登临天级,也不可能全凭实力化解。

分割力宗,或许不会到兵戎相见的地步,但必要的准备还是要的。至少合议现在还没有签,想让人放弃手中既有利益,不妄动干戈,想来也是困难重重。她自问心中有所准备,但她着实不想等太久,以免收取洪荒三兽的事因此耽搁,九老之中,觊觎此物的大有人在,倘若被捷足先登,那便被动了。

何况洪荒三兽,虽不涉及天元南陆,但鲸海群岛是躲不过的,这远比只在天元北陆行事要复杂得多。

…………

鲸海群岛,渔樵西洲,北亭港。

原本应该停留在东洲的宝船,据说因为风浪太急的原因,偏离了近百里,改在这里登陆,据船上的消息灵通人士讲,此地比东洲还要繁华,算是一个好消息,并且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在船上供职的修士,可以下船采买。

好消息?

好事成双?

何玉鼻息中哼了一句,那好消息也太不值钱了吧?如今,他有六个时辰可以逗留,但不能离开北亭港,采买物品价值不能超过二十枚三阶,至于售出,倒是没有限制。

可惜值钱的物事,要么见不得光,要么就留在天元北陆了。

不过何玉并没有为此惋惜,他摸了摸腰间的一枚身份玉牌,又蹑手蹑手的合上门,余光瞥见了那名尚在屋内酣睡不醒的同阶修士陈二狗,暗道一声还好,虽然因为更换港口耽搁了半个时辰,但这药效还是不错的。应该能维持到六个时辰之后。

“我出去一下!”何玉绕了一个弯,赶上下船杂役排队不多不少的时候,递上了那枚属于陈二狗的玉牌。

“出去耍也不换件衣服。”那守卫调笑道,只瞥了一眼便放了行。

“等不及了。”何玉没试图辩解,在守卫的笑声中下了船,便直接扎进了最为喧嚣的杂货市场,来自四方各岛的草药,炼器材料和中低阶符箓,都汇集在这里,至于成品法器,鲸海群岛自产的少,需求量也少,故此只有到了正规的宝阁,方有售卖。当然,此间不乏坑蒙拐骗的勾当,不过这些与何玉无关。

他走街串巷,偶尔随意的蹲下挑挑拣拣,不一会儿,便隐没在纷乱的嘈杂声中,半个时辰后,他已经换了两身衣服,修者的气息也遮盖了大半,便踱到杂货市场的边缘,打算沿着官道,大摇大摆的离开,那里正有许多租赁的岩牛车,同为低阶驼兽,岩牛车比角马车慢,但胜在平稳,在雨季也更受欢迎。

“去东洲,摸鱼岛。”

何玉早有计较,扔给那面目粗糙的驾车人五枚明灿珠,这是他方才逛摊的时候用灵石换的,在此间更为实用,此时储物袋中尚有百枚。

“是!”

价钱合适,驾车人也不犹豫,弃了一众闲谈看客,甩鞭直奔摸鱼岛,至于中间水路换船,自然还由坐车人出钱,这是此间的规矩。

行了半日,天色渐暗,何玉一颗高悬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正要嘱咐车夫找家店投宿,毕竟据他所知,渔樵西洲的夜晚,还是有些危险的。

忽然,他只觉得一股凉风吹过,再一看,身侧已然多了一道身影。

正是他用药迷翻的陈二狗,他仍在沉睡,斜依在那里,如软泥一般,鼾声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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