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撤去阵法,你就跑不了。”
“那你还是得先死,我知道你不想死。”近距离观察,江枫发现他蛇皮内甲之下,还有两层薄如蝉翼的软甲,可见方金禄,是一个惜命之人。
“我们可以合作,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浅山宗的人。”
“我是浅山宗的掌门江枫,我杀了你,大可以赔钱给力宗,相信力宗不会为了你这个小辈,和浅山宗彻底翻脸的。”这话说出来江枫自己都不信,但眼下能说点狠话,效果总比用道理劝说要强。
“说的没错,而且方清谈也不会给我报仇。”方金禄得意的笑,变得有些苦涩。“饶了我,我可以将浅山宗罗川的阵法修好,我是个天才,我不能死。”
“无需你担心,我已经找了人。”
“我倒是多虑了。”方金禄又是一笑,却感到自己的右手,突然被对方踩住了,“你倒是警觉!”他看了一眼被踢到一旁的玉符,“没有阵法之力加持,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我认输!我们可以谈条件。”
“我凭什么信你?”对于这样一个能为了灵石,给正常客户阵法中做手脚的人,江枫确实不敢轻易相信。
“我这个人很简单,即使你我为敌,你也一样可以和我做生意。”方金禄试图活动一下僵硬的头部,却感到颈部的手抓的更紧了,“这是我的原则,也是我的道。你今天不杀我,我也不会记仇,只不过以后我们做生意,我要的价码会更高一些,怎么样,我还是讲那么一点信誉的。你们浅山宗,不缺一个阵法上的合作伙伴么?”
是缺,但上官博良或许可以争取一下,江枫心中暗忖。
“别想了,你们小宗小派,留不住阵法大师的。”方金禄似乎看透了江枫的想法,尽力“劝解”道,“还是我这样的人靠谱,一笔生意一个价,只要对手出的钱没你多,我就会把你的事情做好。”
“我真应该杀了你。”
“但是你就是没法杀我,对不对?”方金禄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怎么样,有信心和我合作么?”
“两点,发下灵魂誓言,其一,为我做三件事,不论对手出价如何,都不能背叛我。”
“两件!”
“你还能还价?”江枫也来了脾气,手上又加重了力道。
“我得说服我自己。”方金禄费劲的喘了口气,“还有一条呢?”
“说出是谁指使你,在罗川的阵法上动手脚的?”
“金城派孙家,方才你不是听到了么?是他们找到方家,说想要帮助盟友一二,想必方清谈看出了猫腻,便借故拒绝了,我便暗中找到了他们,帮他们做了此事。”
“孙家的家主?”
“自然不是,谁会那么傻?只不过是个边缘人物而已,我没有细问,生意就是生意,拿钱做事,比你们大方多了。”
“发下灵魂誓言吧!”江枫略微松了松手,免得方金禄真的憋死,但却将玉符踢的更远,以免他再施诡计。
“至于么?”方金禄苦笑道,“你们这些人,为什么都疑神疑鬼,我已经投降了,自然不会像你们这些伪君子一样动手,而且,你以为我傻么,感受不到你手掌之中那股戾气?作为阵法天才,这都是触类旁通的常识!”
“少废话,立誓吧!”
“好好好,”方金禄活动了下快被踩烂的右手,捋了捋额前的短发,重新保持了三七开的比例,“我,方金禄,答应为浅山宗掌门做两件事,不出卖他和浅山宗,否则天诛地灭!”他转头看向江枫,“怎么样,这誓言够毒吧,可否满意?”
“好,等我有需要的时候,自会找你,自求多福。”江枫右手展开,一个灵力摄取,将扔在一旁的青铜钟收在手中,方才两团黑影,已经被这青铜钟尽数摄走,加上已经消耗掉次数,化为无用废料的“光盾回馈蝉衣”,以及被莫名丝线沾染,有些破损的“蓝焱”大剑,今日之战,自己算是亏大了,好在包括江之问在内,并没有人受伤。
“这东西我收下了,算是弥补我的损失。”江枫看了看青铜钟,应是之前那两件在“玲珑宝光”探查下,泛着蓝紫宝光的法器之一,“你那团黑影,到底是什么?”
“帮我操控阵法的无形灵傀,我花了很多时间才祭炼成功的。”方金禄拿出几枚治疗符箓来,正要拍在自己身上,却突然意识到江之问还在近前,便改而掏出了几枚丹药,扔入口中嚼碎,“我劝你还是还给我,你祭炼不了的话,失控可别怨我。”
“多虑了。”江枫感受了下自己影子的状态,发现似乎在青铜钟之内,与那黑影交缠在一处,但并无危险,便收了青铜钟。
“切!穷鬼!”
方金禄面上似乎有心疼的意味,摄起丢在远处的玉符,准备撤去大阵,江枫赶紧看向徒弟江之问,心领神会,江之问化为一道流光,重新归于江枫手臂之上。
“你倒是有点秘密!”方金禄好奇的说道,“等我帮你做完事,能打过你的话,一定抓你过来研究一二。”
“挑衅多了死的早。”江枫回了他一句,但见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尽,露出宅院本来的面目来,两人在阵法之中打斗片刻,外间竟然没有任何动静,但或许同为阵法师的方清谈能看出一些端倪,只不过,他似乎不在附近的模样。
“走吧,你我同去宴会,否则都没法交代。”方金禄鼻孔中哼了一句,打出两道清洁符,将二人身上尘埃驱散,先一步向外宅走去。
这小子有点意思。
优点是能屈能伸,可惜是个见利忘义的主,江枫心中暗忖,说到贪财,这也是他第二次见到这样的人了,他旋即想起了远在金城派的“夫人”邱真真。
…………
金城派,乐林城。
邱真真正辗转难眠,想着明日去接头,与钟家交涉的种种细节和可能遭遇的关节,却突然嗅到了空气中一股异样但不明显的气息。
嗯?
和老娘来这个?你以为我当年是那么容易推倒思田他爹的么?
她快速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如纱般细密的棉布,迅速将其数次折叠,打出一道一阶寒冰符,利用瞬间凝结的冰冷水汽,浸润面部,遮挡在口鼻之上,那刺骨的感觉,也让她头脑瞬间清明起来。
她没有点亮魂火宫灯,而是蹑手蹑脚的来到窗前,透着狭窄的缝隙,观察起街道上的变化来。
<sript><sript>
<sript><sri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