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找到王彦之并不难,他正在执法长老王显道的洞府内修养,江枫带王乙过来的时候,王显道恰好也在。
“情况如何?”
江枫一边询问,一边用分相术仔细打量王彦之,但见深绿的“六芒荆棘草”法相并没有受损的迹象,只是乍看起来,王彦之气色很差,似乎经脉有所损伤,不过并无大碍,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回禀掌门,彦之在冲关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了心魔。好在当时我就在一旁守护,及时安抚,才未酿成大错。”王显道的忧虑仍然挂在脸上,“不过并未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倒是件幸事。只是担心下次冲关,心魔复生。”
“不必过于担心,否极泰来,要往好处想。”江枫心中虽然这么说,但他和王显道一样,都是依仗黑蛇之灵强行提升,方才冲破玄级境界,未经历过真正的冲关,这方面也没什么过往经验可谈。
“彦之,你修整一段时间,多与魏长老,赵长老,或者蒙教司的司执事多多请教,他们都曾经真正冲破玄级,应该能给你不少建议。”
“是,掌门。之前我有向建役司的丁前辈,以及兵争司的皇甫前辈请教过,只不过,我本来已经保持了道心通明,在最后一刻,却似乎有无形的意念,侵入了我的识海,猝不及防,这才方寸大乱。”王彦之谈起这个略有点委屈,脸上挂着不解和遗憾,“不过,我下次会注意的。”
“好,年轻人就是要百折不挠,迎难而上。”江枫勉励了一句,转身交代道,“王乙,你送王彦之回府休息。”
“是。”王乙听命,在王显道略有不爽的眼神注视下,带王彦之离开,江枫旋即关闭了洞府入口,“显道,我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
“掌门也这么想?”有关冲关失败的种种细节,王显道之前已经仔细询问过王彦之,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还不敢笃定,“是不是觉得这洞府,有些问题?”
“应该出在阵法上。”
江枫在洞府内仔细勘察,但未有所发现,“只是你我不懂阵法玄妙,还得找人来看,这样,先把司光皓叫来,他不是说自己粗通阵法么,让他先来看看。”
蒙教司的执事司光皓很快就被传唤过来,行色匆匆,手里还夹着两本厚重的线装书,“江掌门,找我何事?书塾里面的童生们,可都等着我呢?我可是和他们约定,谁上课开小差,事后要罚给灵田浇水的,我可一样要遵守规定的说!”
“有件事,你帮我们看看,但不要出去乱说。”
“嗯?”司光皓听到“乱说”二字,表情变得异常郑重起来,事情还不能乱说,心道那是什么隐秘见不得光的事,“我司光皓是那样的人么?虽然赌斗输了,不领薪俸,但我也不会轻易给你拆台的。”
“你粗通阵法?”
“岂止是略懂,我……”司光皓正要吹嘘,却突然打住了,似乎意识到什么,“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先说好,构建大阵我可是需要仔细考虑的。”
“你看看这维持洞府运转的阵法,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特别?”司光皓左右看看,感受了下周身的灵气涌动,又去外间体味了片刻,再借了江枫的洞府开启信物,查看了片刻,才小心的说,“我倒没看出什么特别,但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可能对于灵级修士,有些妨碍。”
“你懂这个?”对此王显道有些怀疑,司光皓懂不懂阵法他不知道,但从族内蒙教的孩童反馈来看,他似乎对此并无专攻。
“那是当然,所谓触类旁通,我蒙教多年,可不是盖的,对于凡俗和灵级修士所需,自然心中了然。”司光皓不自觉的再次开启了吹嘘模式,“我说不利于灵级修士修炼,那就一定是,你们尽可以找更专业的阵法师来看。”
“好,那就好。”
江枫虽然知道他有吹嘘的成分,但之前与吴全忠谈起外事相关时,也偶尔提到过这新任的蒙教司执事司光皓,知道他来了之后,蒙教司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及因材施教的种种变革,知道他的确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可能信口开河了些,但应该不会撒谎,故再次叮嘱了他几句,不要出去乱说,便将他送走了。
“把郑长老和吴长老叫来。”王乙刚刚送王彦之回来,就又被江枫派出去叫人,这洞府的事情一日不解决,一日便不能让人安心,并且解决得越快越好,一旦事情泄露并且以讹传讹,对于浅山宗众多修士的修炼信心,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很快,庶务长老郑鲁达和外事长老吴全忠都赶了过来,王显道将情况一一说明,两人都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掌门,这建造洞府之人,是我找的。你和老王,不会怀疑我吧?”
郑鲁达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突然瞪得浑圆,“我老郑可不是那样的人,何况,我家几个小辈,不也用这些洞府,我总不能害自己人吧?是,我是收了那监造方清谈一份礼物,但不值什么钱的,我现在就可以拿来给你们看。”
“鲁达,你误会掌门和老王了。”吴全忠赶紧拦住话题劝解,“这是在找可能的原因。”
“全忠说的对,鲁达,我们没怀疑你。”江枫也澄清道,因为此事相互怀疑,完全没有必要,“只是为了排查可能的问题,如果能找到线索,也好尽快解决此事,王彦之冲关失败,或许只是个偶然事件,但如果真如他所说,在冲关的关键时刻,有莫名的意念入侵识海,那可是个大问题,不论是郑轶雨,还是吴天德,很快都会面临冲关的问题,不排除掉可能的隐患,对于他们来讲,一旦走火入魔,甚至会危及性命。”
“好吧,”郑鲁达环顾三人,但刚腾起的火气,导致心气还未捋顺,口气也不甚好,“方清谈出自真武城的一个小家族,阵法造诣还算可以,曾经有过一些生意往来,这次咱们宗门重新改造宗门大阵,以及修建洞府,我便想起了他们的关系,就求了上去,对方本来拒绝了,因为咱们这是小生意。他们的生意这几年做的也挺大的,看不上我们也很稀松平常。”
郑鲁达娓娓道来,随即叹了口气,“我便回来,和全忠长老说了说,他便帮我去金城派求了些关系,也是为了省几个灵石,本来事情谈的七七八八,就快谈成时,方家突然派了人来,说正巧有门生意早些做完了,有些空当可以帮我们,还可以打个九折,算下来,比金城派那家要省下不少,我们便答应了下来,对方很快来了人,几天之内,就将大阵改造完毕,洞府的主体工程,也建造的差不多,余下的细致工作,就交给我们自己来做。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这个样子。”
“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郑鲁达摊摊手,“我说的没错吧?”他转头看看吴全忠,吴全忠也点点头,“没错,这里面的很多细节,丁宝箴也是知道的,他也全程跟进,几乎没有离开过施工现场。”
“那个方清谈,亲自来了么?”江枫想起了这个关键人物。
“这倒没有。不过方金禄是他的侄子,拿了他的书信过来。他的侄子我见过的,是他本人无疑。”
“如此,那金城派的关系,最后怎么样了?”江枫转而询问吴全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