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三娘子露出了标志性的温婉笑容,赶紧招呼两人进亭子坐。
霍二爷却摆手,命人把茶点都摆到葡萄架下,然后起身走下台阶,随意就在石凳上坐下了,对白泽卿说:“你吃饱了吗?”
白泽卿只好吃饱了,于是跟着霍二爷坐到了葡萄架下。婢女吗将碳炉架好,又给两人递了手炉,这才退开。只有那贴身婢女还是一步不离的跟在霍二爷身后。
霍三娘子无奈笑着,示意周潜和小女童坐下,道:“饿坏了吧?吃吧。”又对婢女道:“小孩子不能喝酒,给他们温些羊奶来。”
“这亭子真不错。”周潜早已饥肠辘辘,还是礼节性的夸了一句,然后先掰了一块古楼子递给小女童,然后才自己掰了一块来吃,此时只觉这个古楼子味道绝妙。
小女童这些日子天天稀粥吊命,好些日子不知肉味,此时吃完一块,又怯怯的望着霍三娘子,见她点头,就掰了几乎比自己的脸还大的一块,捧在手上吃。
霍三娘子柔声问:“好吃吗?”
“嗯嗯!”小女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霍三娘子点了点头,又埋下头啃起来。
霍三娘子摸摸她的头,道:“不急,慢慢吃,有的是。”
周潜吃完手中的一块古楼子便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失礼了。”目光忍不住往葡萄架的方向望去。只见霍二爷和白泽卿在说话,但却听不见说了什么。
……
白泽卿已将知府自尽案中的可疑之处和盘托出。
事实上,她能查知的,仅仅是猜测知府之死并非七日之前以及那净人必然有问题。具体事宜,还需霍家的消息。
“我是个生意人”霍二爷抿了口茶,眼神有些戏谑的看着她。
白泽卿算是听明白了,商人逐利,他这是在问“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最令她胆寒的猜想是,自己给霍二爷的利益需得比将自己交给官府的利益更大。
虽然对霍家来说,别说藏她了,就是给她一个清白的身份都不是难事,但是,窝藏朝廷钦犯也是担着风险的。
对商人来说,无利不起早。
白泽卿看着霍二爷捂嘴轻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听泉寺满墙的曼唐和师父临行前留下的山医星相卜,试探着问道:“二爷可方便让我诊个脉?”
“放肆!”女婢立刻娇声叱喝。
“呵。”
白泽卿分明看到霍二爷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她也知道,要让人相信她这么一个年方十三的小女娘能有什么不得了的医术根本是不可能的。
霍家不缺钱,自家更是养了退任御医专门照料霍二爷,用大脚趾想也不可能让外人随便诊治。
白泽卿也觉得有些唐突,于是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对霍二爷道:“可否给我一支笔,一张纸。”
霍二爷倒也想看看她想干嘛,示意了一眼婢女,婢女快步走出葡萄架,吩咐了不远处侍立的小厮,不一会儿便呈上了抬了小案几放到了葡萄架下,小案几上文房四宝,一应俱。
“小丫头片子,看你搞什么花样。”婢女娇“哼”一声,又忍不住补了一句,“仔细我亲手拎你去官府换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