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卿“啧啧”惊叹,忍不住转头偷偷打量道士,这么多东西,到底是藏在哪里的?那个破道袍里根本没地方藏东西吧?而且这道士扔书的动作这么熟练,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
胡思乱想间,看见道士目光冷冷杀来,她赶紧收拾心神一本正经的问道:“师父,学会了这个,是不是就可以保护奇哥的傀灵不散啊?”
“能不能有点追求?”道士瞥她一眼,“往傀灵化形上去修。”
“嗯嗯,我知道了,师父!”白泽卿忙不迭的点头,“谢谢师父!”
“别叫我师父,我不收徒弟!”道士咬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白泽卿已经听习惯了,自动忽略了这句话。又细看了令牌,似是沉香木,但又比之润泽不少。正面刻着“谕”字,反面刻着符文。
白泽卿看不懂,问道:“师父,这些是什么?”
“可调动元州宣谕院。”道士微微歪头沉思片刻,补充道,“不过应该会留下案卷记录,需谨慎使用。”
白泽卿听懂了,就是非必要不可用的意思嘛。她赶紧将令牌放进内袋藏好。
她又打开素绣锦袋,只见里是一黑一黄一红三张纸,上面鬼画桃符,她一下便看懂了,喜道:“师父,这是符文吧?”
道士无法理解她此刻的得意情绪来自哪里,淡淡道:“黑色的是隐身符,黄色的是破阵符,红色的除祟符。以备不时之需。”
不时之需?这话听起来……不对!白泽卿脑中灵光一闪,一把抓住了道士破烂的道袍:“师父,你要去哪里?”
“宁州。不能耽搁了。”道士不动声色的把袖口往后抽。
白泽卿一愣,忙道:“宁州?师父能带我去吗?”或许,还能寻一寻母亲和舅舅舅母的下落。
“不能。”道士毫不犹豫的拒绝。
“我想回去!我想试试能不能寻一寻我的亲人。”白泽卿放软了语气,试着解释。
“我保不了你。”
“很危险吗?”白泽卿立刻明白了,脑海里浮现了道士说过的那个词,问道:“是除祟吗?和,在山上那个道观一样?”
道士没有回答,指了指正随着众人一道往山下走的刘院判,道:“让宣谕院送符纸、朱砂、灵璧石、刻刀和酒来。”他寻思着再绘几张符,补充几颗阵石,便得出发了。
“师父,我还欠你六千两!”白泽卿闷闷的说道。
道士的嘴角似乎往上牵了牵,转瞬消散,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道:“努力挣钱,我会找你取的。”
两人说着话,也不再理会厢房和山门的哄乱,朝着药师殿缓缓而去。
……
白泽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道士总穿着那件破烂道袍了。
这道士,还真是不谙俗务啊!
挑食,但不会做饭,也不喜与人沟通。于是没有好吃的就干脆不吃,尽喝酒。
只穿道袍。去过一次成衣店被店小二念得脑袋嗡嗡的也没瞧见有道袍便落荒而逃。从此放弃了买道袍的想法,干脆破着穿。
难怪要修行。
他这性子,不修行的话,没饿死也容易被人打死!
白泽卿给刘院判开了非常详尽的物资清单,除了朱砂符纸烈酒之外,还有具体尺寸的两套道袍,做点心和干粮的食材,一些日常杂物以及绘制唐卡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