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士兰郑重的接了过来,泥人不大,放在荷包里面正好。
跟隋连尔告辞以后。
快马加鞭的赶到宁家。
一个美貌女子领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背着药箱的老大夫,迎面而来。
看到他的一瞬间,神色一变,又很快收了回去,留下惶恐不安。
殷士兰没有注意,快步往表姐的房间走去。
宁采臣跟宁夫人正伤心的在她窗前,默默垂泪。
殷士兰来了就问:“找大夫了吗?还有几天?”
宁采臣重重叹息一声。
沉痛的说道:“大夫刚走,小倩送的,大夫说,丹灵只有半天的时间了。”
晴天霹雳!
殷士兰踉跄的走了两步,猛的想起什么,看向表姐的手腕。
神情严肃,厉声询问:“表姐手腕上的绳子哪里去了?”
宁采臣有些疑惑,宁母倒是知道些什么。
小心说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的时候,还在手上戴着。”
殷士兰眼前一暗,表姐呼吸微弱,就像那脱离水的鱼,下一秒就要没了气息。
他不敢耽误。
拿出泥人,走到表姐的身边。
伸手从她头上拽下一根头发,缠在泥人身上,又让宁采臣去找红纸。
宁采臣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殷士兰本就不是信口开河之人。
找到红纸,提笔,确不知道表姐的生辰八字。
“伯母,表姐的生辰八字,您可知道?“
宁夫人立马点头。
找出生辰八字,交给殷士兰。
殷士兰提笔就写。
很快,泛着墨香的红纸晾干以后,殷士兰把它塞到泥人的脚下。
也是奇了,红纸刚放下,单丹灵的呼吸立马稳了,不再是断断续续,又进的,没出的。
喜的宁母连连念阿弥陀佛。
放下手里的泥人。
殷士兰郑重的说。
“这泥人,不要移动,我去找人来救表姐。”
说完快步离开。
宁采臣不敢又丝毫大意的答应下来,嘱托母亲照顾好妻子,紧随着殷士兰一起离开。
两人快马加鞭去找隋连尔。
来到宴会地点举目望去,他该怎么找隋连尔,宁采臣也有些疑惑,但是江阴城好歹是他的老家,一些奇人异事,他还是知道。
但是这里四周空旷,只有一个硕大的峰巢挂在树上,围绕着嗡嗡作响的蜜蜂。
殷士兰手腕上的丝线亮了一下,他不着痕迹的遮住。
心里明白隋连尔几人的出去,有些为难,高声呼喊,有失风度,但是时间不等人,表姐还在等着救命。
殷士兰当即下定决心,对着蜂巢高声叫隋连尔。
正在喝酒吃席的隋连尔,眼神迷糊的问三娘:“是不是有人在喊我?”
三娘竖耳倾听,道:“好像是殷相公的声音。”
殷士兰声音急切,看样子,一定是遇到困难了。
三娘心下着急,试图叫醒隋连尔,隋连尔迷蒙着眼睛,一看就是要睡未睡的半醒状态。
传来的声音越发急切了,三娘心一横,带着兄弟俩,辞别主人,扶住隋连尔,出来就看到文人形象无的殷士兰。
隋连尔眼神迷糊的带着调侃,笑着说道:“你这是在扮演流浪落魄文人名仕吗?”
殷士兰看着自己的形象,洒脱一笑。
“为了表姐性命,失点形象算什么,还要请姑娘救我表姐一命。”
宁采臣也是一连郑重的请求:“求姑娘救我娘子一命。”
隋连尔打了个酒嗝,迎面而来的酒气,让殷士兰吸一口都觉得微醺。
“我救不了,你要是想救,要去找一只狐狸,求她把红丸借给你,用红丸祛除你表姐身上的阴煞之气。”
说完,头一歪,睡着了。
殷士兰还想问找谁,就看到喝醉睡着的隋连尔。
三娘瘦弱的身体被隋连尔压弯了腰,两兄弟也有点迷糊。
一左一右靠在隋连尔身上打瞌睡。
这下,三娘可真成了一拖三了。
殷士兰见状,上前帮忙抱住一个,宁采臣上前抱住一个。
这才让三娘松了一口气。
拿出隋连尔在宴会之前给她的马车。
马车落地,行程一个完由云朵做成车子。
正正好能塞下一个成年人。
三娘把隋连尔扶进车里,有把两个孩子塞进去,才略松了一口气。
殷士兰递上素色的帕子。
“擦擦汗,帕子是干净的,我没用过。”
三娘道过谢,接了过来。
把马车垂下的线系在手腕上。
这才跟着两人一起走。
边走边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宁采臣在旁边把事情说了一遍。
三娘若有所思。
又看着愁眉苦脸的殷士兰。
道:“姑娘说曾和殷公参加过一场狐狸婚礼,能否请哪位老翁帮忙,牵线搭桥。”
殷士兰眼前一亮,又很快消失。
“可我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
三娘安慰道:“没事,我这有一位狐狸的联系方式,求他帮忙如何?”
殷士兰赶忙道谢。
三娘拿出一根蓝色的毛发,靠近油灯,慢慢点燃。
寂静的屋里,一股白烟弥漫,一道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众人相互见礼后,三娘说道:“现在有一急事,想请公子帮忙。”
蓝语道:“何事?”
三娘示意宁采臣把事情说一遍。
宁采臣上前缓缓把妻子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恳求道:“请公子援手,我必报答。”
蓝语道:“红丸为一叫娇娜狐狸的所有,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不过,我想南山翁应该知道,她们都是以治病救人为修行之道,时常有联系。”
殷士兰催促道:“还请公子代为引荐。”
蓝语露出为难的神情。
三娘温柔的问道:“不知公子可是有为难之处?”
蓝语有些踌躇,最后还是轻叹一声,道:“不是我为难,想要找到南山翁,需要阴河水鬼大人。”
殷士兰望着沉睡在床上的隋连尔,还有不停叫人的三娘。
“…………”
语气沉重的说:“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