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对于魔鬼「一」所说之话,夏尔皱起眉头,开始根据对方的观点开始进行推导。
「你现在回看塞温坦的行事,在最后的阶段,用「疯狂」这个词去形容也并无太大问题,以及瑟琳这个特殊的存在,若其并非阿莱斯特勒的个例呢?」
「有道理,等等,听你的语气,你是已经有判断了吧,然后我的思考你都能看到,靠,你肯定作弊了。」
「被你猜出来了,虽然那些萨瑞本人最后使用的自毁手段已经把他们的灵魂彻底湮灭,但我还是能够看出不对的地方,他们的意志被扭曲过。」
「啊啊,真该死,我可是最讨厌这种能够扭曲心智的力量啊,如此说来,近期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旧日遗迹看似人类王国这边最安稳,实际上怕不是消息都没能传出来直接被瞒住了,「理想国」?呵呵,真是很大的布局呢。」
夏尔用手摁着自己的脸,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他已经把一些事想清楚了,如果说事情是这么个走向,那么接下来,会对阿莱斯特勒动手的可就不止萨瑞本了。
自己心智有没有问题自己知道,要是自己确定没问题,别人对他出手那绝对就是别人脑子出问题了。
「看,我说什么来着。」
看着刚刚从西境大公那里发来的消息,夏尔突然释然地露出一个笑容,又有王国陈兵阿莱斯特勒边境,如果仅有萨瑞本帝国一个对阿莱斯特勒宣战,这事情会让夏尔很头疼,但如此一整,事情的性质就已经完变掉了。
「打不起啊真打不起,阿莱斯特勒的士兵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抛弃的东西,那咋办啊,也只能这样了,拿出足够的实力,把锋利的刀刃展示给这群家伙,让他们明白阿莱斯特勒不是什么能碰的软柿子。」
自语着,定计已成,夏尔想好了,他要以现在能借到的所有力量来给那些人类王国一个下马威,然后在这个威胁的持续时间内,把阿莱斯特勒的硬实力竭尽力的拔高。
这大概算不上什么完美的计划,但也是阿莱斯特勒王国目前唯一的选择,而整个大陆越发混乱的局势,就只能先看那些「高个子」如何面对了。
兽人王国境内,战争的烈度已经进入了很恐怖的程度,驻扎在河两边的兽人军队开始了没有任何退缩余地可言的疯狂厮杀,湍急的河水,洗不去那颜色各异的血液,尸体几乎把河道都给堵塞,卡在河道拐弯处难以动弹。
而其余的兽人就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披戴简陋的护甲,穿过这些以尸体堆积起来的「桥梁」,冲向敌人所在的战场,怒吼不断,肢体横飞,来自萨满的力量时不时闪烁于兽人群中。
兽人的战场比之人类的可要残酷太多,也简单了太多,兽人战士拿起自己的武器,开启狂暴冲向前线,将眼前的敌人砸成肉泥或者被敌人砸成肉泥。
杀敌,然后被杀死,之后的兽人踏过死去兽人的尸体又冲到前线,继续这个循环,没有战术,也没有士气这玩意,反正一切的一切在兽人的天赋能力「狂暴」面前都没了意义。
战场之上,能称得上战术规划的东西,也只有那些指挥者萨满命令兽人在什么时候狂暴,什么地点开启狂暴了,其余的就是在纯粹如绞肉机的残酷战场上硬拼两方的战斗力,最后哪边还有兽人站着,哪边也便获得了胜利。
尸山血海,这大概就是对此刻这
场近百年来兽人所进行过的规模最大的战争最好的形容,没有什么突然出世的传奇英雄,没有什么七进七出而不死的天选兽人,只有纯粹的战斗然后死去。
生命成了个悲哀而无意义的数字,在战场这台绞肉机无情的转动中极速减少,那名前段时日还在自己部落中协助巫师「复活」旧日之存在,名叫加鲁什的兽人强者,在开启狂暴冲入战场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内便已经成为了地上的烂肉。
强弱不再分明,强者会被不知道哪里冲出同样强大的敌人干掉,弱者则可能莫名其妙便被战斗的余波杀死,血腥味成为实质,淡淡的红色雾气漂泊于战场之上,哪怕兽人的血液大部分情况下是绿色的……
血雾之中,只能听见狂暴的嘶吼,武器砸入肉体的碰撞脆响,脚步踩踏糜烂血肉发出的水声,战斗场面被这朦胧的猩红雾气遮掩,厮杀着的兽人们身形化为群魔乱舞的影绰怪像,名为「狂乱」的气息浓度直线攀升着。
这场遍及大陆的混乱,发展速度比大陆上几乎所有种族所预想的还要更快,兽人的国度在有着「叛乱兽人」这个基础的情况下,战争最先进入了不可控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