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苏文海就迫不及待要出门。
苏影把他按在床上,“爹,你再不好好休息,这病还想不想好了?”
“咳咳咳,你马上要嫁人了,爹得赶紧去把租子收了,给你多添点嫁妆。”
“我正想跟爹说呢,今年的租子我来收,你在家歇着就是。”
“你收租子?你向来脸皮薄,还是爹去吧。”
“我脸皮薄,爹的脸皮就厚了?”
“……”
苏文海最终也没拗过闺女,只是想想那户人家,再想想闺女,心情难免沉重。
租户不是别人,正是原身的竹马张家,本就是同村的,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同顺叔,开门呐。”苏影边叫人,边把门拍得啪啪响。
葱油饼的香味儿已经溢出了门外,却没人来开门。
“又装聋?哼哼。”
这可不是第一次了,从三年前张家开始租种苏家的地开始,哪年到了该交租的时候,张家都是装聋故意不开门见人,每次要等爹爹上门要好多次。
爹爹碍于她和张家大郎的情分,也不好翻脸,但是吃闭门羹次数多了,好不容易收回来的粮食还被掺假,任是泥菩萨也有几分气性。
“同顺叔,开门呐。”
苏影连着喊了好几遍,果不其然,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还装作没人在家呢。
那葱油饼的香味可骗不了人。
苏影眼睛一转,大声“嘀咕”道:“原来同顺叔家里没人呐,那我过几天再来收租好了。”
做出转身离开的动作,突然又惊喜地喊道:“大勇哥——”
张大勇,便是张家大郎。
“大勇?大勇回来了吗?”张家果然开了门。
不过,他们可没看到张大勇。
苏影冷笑,“原来叔和婶子都在家呢。”
张家夫妻知道上了当,讪笑道:“原来是苏影啊,你过来怎么不叫门呢?”
“我叫了好多声呢,你们没听到吗?”
“确实没听到,听到不早就给大侄女开门了嘛?哈哈哈。”
“没想到叔和婶子年纪不大,就双双半聋了呢。有病可得早点治啊,要是全聋了,可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好心”地提醒两句,不等夫妻俩让行,苏影便直接闪身进了院子。
“同顺叔和婶子,小日子过得不错嘛,还能吃上葱油饼,可不像我家,多少天没吃上米面了。”
苏影往张家仓房瞧了一眼,皮笑肉不笑道:
“前几天我爹过来收租,正赶上叔和婶子不在家,想不到我今天来得巧,叔和婶已经把租子装好了。既然这样,我便去叫人来搬了。”
“不忙叫人!”张同顺小眼睛一眯,再不是之前悠哉模样,脸上明显慌乱了些,“等我有空,亲自给你们送过去,就不劳烦你和你爹再请人拉粮食了。大侄女,你说是不是?叔可都是为你们好。”
苏影歪头笑道:“等你有空?叔,你什么时候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