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今日之后,这里的百户都不敢对张宗德大声说话了。
张宗德说道:“草民定然牢记大人教训,从今日起工读传家。”
何夕说道:“好好做便是了。我希望将来,你能站在我面前,再说今日之事。”
何夕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张宗德想要再次见到何夕,自然不可能再有今日的巧遇。必然是在某些事情上有特别的贡献,有了身份与地位,才能见到何夕。
张宗德自然明白,深深的鞠躬,说道:“草民定然尽力而为。”
何夕说道:“不要自称草民,自称学生。”
张宗德立即说道:“学生拜见何师。”
张宗德没有敢叫老师,叫老师就是定下了师徒名分。显得拉关系的成分太高。太过顺杆爬了。但是称呼何师,就好多了。这既是弟子可以称呼的。外人也可以称呼。
何夕倒是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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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仅仅是何夕与燕王出行的一个小插曲。
不过张宗德没有看出何夕的用意。燕王倒是看出来了。
士大夫拉拢的是地主阶级。毕竟耕读传家。所说的耕读,首先是有地,其次如张宗德这种自己真正下田耕地的耕读家族,其实最多也最少。之所以说最多,是因为而今朱元璋均平天下,可以说洪武年间,是大明土地最平均的时代。正因为如此,很多读书人真是从自耕农读出来的。但是即便如此,数量最多,但是成就却并不高。
毕竟读书人也讲究家学。
而到了明中后期,那时候的读书人,寒门数量越来越少,寒门的门槛也越来越高。耕读门槛也越来越高。
最少读书人是很少下地的。
而工读不需要土地,是真正拉拢最下层的读书人。
燕王内心之中,或许没有阶级的划分,但是这种社会现实,他还是知道的。
燕王说道:“何弟,你工读这两个字,是在下一盘大棋啊?”
何夕说道:“殿下,你觉得臣做得不对吗?”
燕王说道:“对父皇早就看那些人不顺眼了,否则也不会让你做这个事情,你那个什么教材,也给我一份,我回去好好看看。”
何夕听燕王如此说,仅仅是看做何夕在执行朱元璋的想法。心中一阵感叹。朱元璋这个靠山真好用。燕王对工读,对何夕的学说,没有多少偏见,但是有多少支持,何夕也未必觉得。
毕竟燕王在大本堂读书,也算是宋濂的子弟。受过正统的儒家学术教育,燕王自己未必喜欢是一回事,自己有没有学是另外一回事。
即便燕王不喜欢,朱元璋对子弟要求严格。燕王在这上面的功课,也定然是过得去的。
有些事情,是潜移默化的。小时候教得有些东西,即便当时学得时候痛苦之极,但是影响还在,就好像现在即便当年的政治课很是难背,但是长大后很多人看东西的角度与想法,难道没有受到当年学习内容的影响?
燕王也是同样的。
何夕说道:“那是自然,回到船上,就给你。”
何夕随即想道:“我不仅仅多修建大学,也应该出一种容易传播的书籍。只是这也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儒家在整个大明,整个中国,都是根深蒂固的。何夕想要迅速传播,必须将这理论框架基于儒家理论之上。又要简单易懂,便于理解。这是需要很高的学问功底。也是一个大工程。
何夕觉得自己未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