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晋王急报!”
军士呼呼喘气,鞠躬举信,阿标取了过来,火漆密封。
“着蓝玉、郭英、傅友德、冯胜……奉天殿议兵!”
老朱低沉的声音发出,早有太监去宣旨。
晋王是老朱第三子朱?,洪武十一年他二十岁时就藩太原。
阿?今年三十四岁,王怀在秦淮楼见过。
他作恶比阿樉少一点,如果阿樉是狼人,阿?则是个狠人。
阿?背生反骨,干过密谋造反未遂的事。
老朱要削他,阿标求情才捡回一条小命。
从此,他倒是对阿标死心塌地。
奉天殿。
老朱一脸森寒。
“标儿念念吧。”
一向儒雅的阿标,嘹亮有节奏开腔。
“儿臣朱?泣血上奏:北元忽然大举叩边,处处蒙元铁蹄,兵锋盛锐,我军寡不敌众,兵败如山,城破在即,请父皇发兵速援……”
蓝玉等淮西武勋,眼内现出了光芒,终于干仗了,四十米长刀,早就饥渴难耐了!
老朱却沉哼一声。
“晋地接壤北元,所以兵力冠绝诸藩王,达十万之众,还寡不敌众,要不要点碧莲!大伙说说!”
老朱洪武三年开始,大明休养生息,到现在二十二年过去,干仗都是都是小规模的,就是教一下大明周边异族溜街子做人,哪还有过这阵仗的大餐?
刀头舔血出身的淮西骁将,早就憋慌了,跃跃欲试,纷纷请战。
老朱连神情都没有表态,转向王怀揶揄。
“你竟无言以对?还是先卜一卦?”
王怀耸了耸肩。
“着啥急,能动嘴就先留手好了。”
老朱脸上脸上不动声色。
“跟大同之围一样,不动一兵一卒?”
王怀摇摇头。
“还要昭告晋王,朝廷一文钱都不会给。”
老朱不置可否,继续追问。
“你意思是,十万雄兵挡不住的外敌,是纸糊的?”
王怀一脸风轻云淡。
“外敌或许有,但不会这么猛;最多只是来打打酱油、探探大明虚实的先锋。”
任王怀这么糊弄下去,大餐铁定要泡汤。
蓝玉再也忍无可忍,朝王怀眉宇直竖。
“你是来搞笑的吗?”
言罢,转向老朱拱手。
“陛下!一个算命小郎中,只会口花花,哪懂军国大事?”
“听他的要完犊子,丢疆土!”
“知道兵马是什么吗?讲讲理就退兵了吗?酸腐!”
……
蓝玉出头,淮西武将纷纷附和大哥。
老朱揣着明白装糊涂,王怀没好气开口。
“陛下,消遣我好玩四不?这是哪门子狗血档,你心里没点数吗?”
“放肆!什么态度跟陛下说话!”
“陛下,这小郎中,削了祭旗!”
……
看王怀被怼,老朱好像很开心。
“你懂就替咱说说。”
王怀不再卖关子。
“这急报,就是藩王收到削藩通牒的后果,而且只是一个缩影。”
“告急是假,心里的算盘啪啪响才是真。”
“急报只是借被骚扰的机会,放大宣扬,都是为了保住藩位,捞点兵马本钱而已。”
王怀言罢,老朱脸上笑容凝固。
帝心如渊,众人静静等待老朱的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