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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岁姐俩出门迎头撞上扛着锄头往家赶的马遛子。
“……是秋岁夏禾呀!日头正晒,干啥去这是?”马遛子率先打招呼。
“马四叔。”姐妹俩喊完人,夏禾笑道:“家里来了客人,爹和娘不在家,又抽不开人手,我们去找一趟人。”
“那赶紧去,别让客人久等。你们爹娘该是在果园子那头,我就是打你家地头过来,没见着人。”
有马遛子提醒,姐妹俩直奔山头,等找到李三祝夫妻,李长山李长雷兄弟也在这边。
李秋岁对来人有了些猜测,就走到爹娘跟前道:“……新上任的县令听说姓蒋。来咱们家,小宝都能一眼看出对方是当官的,也没见摆官老爷的架子,递了拜帖,点名要见一见爹。”
李秋岁说这些先排除了来者不善这一条,让她爹心里有个数,“我四叔被县城赵家人诓骗赌钱,乔县令还没走那会,我让赵大去县衙告状了。”
李三祝还是头一回知道县城赵家出事,这里边还有自家的事呢。
“赵大去县衙告状了?”
赵大也在果园子这边,一听李三祝叫他名字,立马就过来了。
不等赵大辩解,李秋岁直接忽略李三祝脸上的错愕,“赵家人干的都不是人事,强霸良田,把人家的腿打折,强抢民女,孤寡老人找不着孙女,眼睛都哭瞎了。咱们家四叔这事,要不是爹当机立断,拿了五百多两平息这事儿,昌顺的人哪那么好打发,岂能善了?这样的人家留着,就是咱临山县一大害,听说在赵家后院井里发现了许多具尸骨……”
猜到来人身份,赵大去县衙告状这事就是唬住李四祝十有八九也要藏不住了。
李秋岁快言快语,不给李三祝说话的机会,细数一遍赵家人的恶行。
趁她爹没反应过来先报备,省的人家说起这个事儿李三祝一问三不知,事情可就大条了。
李三祝哪知道李秋岁那么些小心思,一说有可能是新上任的县令大人到访,这就留了李长山兄弟在山上,扛了铁锹着急忙慌往回赶,李秋岁的话过耳还没来得及过心。
李秋岁示意赵大也跟家去,她一个小姑娘家,李三祝待客对方没带女眷她不适合赖着不走,赵大这个管家待在旁边帮忙待客,有个什么事儿,赵大打打圆场,转眼她也就知道了。
家里来了客人,柳氏是当家妇人,也要回去看看,山上这边果子才将将成熟,人手尽够了,也用不上李秋岁姐俩帮忙,一家四口,身后跟着个赵大,往回走。
柳氏走在李三祝另一边,听李秋岁说话直皱眉头,“我就说那些天怎么赵大见天的往县城跑,你还说在县城买宅子了,你四叔也在县城待了好些日,原来都是为了赵家的事。我说你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这么大的事,怎么着也该商量了我和你爹,怎么能自己拿主意?”
李秋岁嘿嘿讪笑,“您和我爹忙活我哥和我姐的亲事,还说要和你们商量呢,那边乔大人就把赵家人数抓了,这不是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嘛!”
赵大走在一家四口后边,头垂地低低的,要不是整件事情他都有参与,姑娘这话他也就尽信了。
可到底怎么回事儿?没人比他更清楚!
你要说姑娘撒谎,可出口的没一句假话,可那没出口的才是关键。只要不是昌顺的人当面对峙,或许是他口风不紧,旁人打死也想不到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能干出这般大的事。
你就说昌顺的人敢当面对峙吗?还有他口风紧不紧的问题……
所以姑娘没出口的这些事儿都能瞒天过海。
李秋岁考虑的面面俱到,不料半道就遇上了小宝领着的一行人。
小宝小跑过来喊李三祝老爷,得了,也用不着谁介绍,互相就知道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