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跟她多费口舌,他向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吃了亏肯定就要找回来,见林漫注意力没在他身上,他瞬间出手,一脚踢在她的石膏上。
其实他出脚时没想那么多,林漫昨天那蹦蹦跳跳的样子,还跑得那么快,他压根就没想过林漫的腿伤能有多重。
她暗算他两次,他就这一脚,算是恩怨扯平。
就是脚踢在石膏上,太疼了……
早知道踢她另一只脚了。
为了让自己不丢面,聂霁新愣是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转头看林漫,却发现她已经神色痛苦的倒在地上,五官都挤在一起。
聂霁新一愣,摸不准她是装的还是真的,他试探着走近林漫,“喂,你碰瓷啊?”
林漫张着嘴大口呼吸了好几次,才感觉缓过来一点,偏头几记眼刀甩过去,痛得不想说话。
见林漫神色不似作伪,聂霁新终于慌了,他想去扶林漫,刚碰到她后背,就看她痛得瑟缩了一下。
那种颤栗,根本装不出来。
聂霁新这才意识到自己玩过火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顾林漫的抵抗,他直接抱起她,将她放在副驾,然后快速地朝医院赶。
林漫伸手去解安带,她不想靠在座椅上,背疼。
聂霁新吓得赶紧关紧车窗,“我送你去医院,又不是送你去火葬场,你干嘛想不通要跳车?”
“我承认我不是好人,但我也不是坏人,你别这么害怕,我刚刚那一脚就是气,我虽然不学无术,但也没到谋财害命的地步……”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聂霁新点开接听,“你们上飞机了?行,我待会儿来机场接你们,中午我已经安排好了,那必是满庭香啊,沈炼不失恋了吗?当然得好好伺候着……”
林漫只觉疼痛像浪潮一样,一波接一波,也没注意去听聂霁新的话,中间聂霁新好像接了个什么电话,她也没听清楚。
就这样迷迷糊糊到了医院,聂霁新扶着林漫下车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满头大汗。
考虑到林漫没有身份证,聂霁新来的是家私人医院,他跟这家院长有点交情,把林漫放这儿他也放心一点。
各项检查结束,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她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这几天建议住院观察……”聂霁新仔细听着,等到护士交代完,他想了想,没忍住问:“她腿伤很严重吗?”
护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怒气也上来了,“挺重的,你们家属怎么回事?手术刚做完没两天就让她大量运动,不知道她需要静养吗?还有后背的烫伤,反反复复几次了都……”
聂霁新一怔,完没想到看上去那么有活力的一个人,身上竟然这么多伤。
他走进病房,林漫还没醒,像是做了噩梦,嘴里不断在念叨些什么。
“沈……炼……别娶……她……她不好……”
他凑过去听,皱起眉头好半天,才勉强听清楚几个字。